高文珩申请传唤吴用的掌柜上堂。
梁廷尉同意了。
高文珩用扇子指着当铺掌柜,询问吴用。“这是你家掌柜对吗?”
吴用忙不迭的点头。“是!”
高文珩微微一笑,颠了颠手里的扇子。“那你能否告诉我,你家掌柜昨日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衫。”
吴用一愣。
梁廷尉拍了拍惊堂木。“高讼师,不要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李时雁扭头问李元英。“他搞什么名堂?”
李元英目不转睛的盯着公堂内,轻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高文珩道:“廷尉大人,容我问完这个问题,您自会明了。”
梁廷尉摆摆手,表示继续。
吴用犹犹豫豫的回答。“靛青色?”
高文珩看向当铺掌柜。“不如您亲自来回答。”
当铺掌柜的道:“草民昨日穿的衣衫颜色是月牙白。”
高文珩笑道:“吴用,你家掌柜与你朝夕相处,你却连他昨日衣服颜色都记不清,你与空谷仅有一面之缘,反倒能清晰的说出她穿了什么颜色的棉袄,戴了什么样式的头花。”
吴用心虚的大声道:“那日我看到她当街杀人,当然记忆深刻。”
高文珩继续问。“那你是如何得知空谷腰间别着的剑长是二尺三。”
吴用道:“我目测的。”
高文珩笑。“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说罢,他往衙署外走了两步,扬声道:“李元英,借你横刀一用。”
话音刚落,一把横刀刹那间,从人群之中飞了出去,笔直的插在吴用的腿边,吴用吓得一哆嗦,身子歪在地上。
梁廷尉猛地站起来,怒道:“这刀怎么来的?公堂之上,成何体统,来······”
没等他说完,一把飞镖插在了他的案桌上,惊得他差点跌坐在地上。
赵主簿忙将梁廷尉扶起来,小声道:“大人,此案牵连邕凉军,周围必定都是他们的耳目,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咱们不敢轻举妄动啊!”
梁廷尉抽回袖子,一脸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子,压低声音,没好气道:“还不快把这个东西给我整走!”
赵主簿用双手费劲的将飞镖拔出来,对着高文珩笑道:“高讼师,您继续。”
高文珩拿着李元英的横刀,对着吴用说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本事,那你来目测一下我手中的横刀有多长。”
吴用眯着眼瞧了半天,犹豫道:“两尺?”
高文珩冷笑一声。“我手中这把横刀三尺有余,你的证词从头到尾都是漏洞百出,到底是谁教唆你,来衙署公堂做伪证的。”
高文珩步步紧逼。“吴用,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亲眼看到空谷杀人了吗?”
“我,我······我的确看到她踢了那个马脸乞丐一脚。”
“那也就是说,你并未看到空谷杀人?”高文珩问。
“应该是杀了。”
“杀了就是杀了,没杀就是没杀,什么叫应该?”
“我,我······”
高文珩转身对着梁廷尉拱手道:“大人,此人鬼话连篇,看来不动刑,他是不肯招的。”
梁廷尉扔出令牌。“打二十板子。”
吴用看着比大腿都粗的板子,吓得屁滚尿流,他忙在地上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是昨天有人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要我这样说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百姓们交头接耳的议论。
梁廷尉敲响惊堂木。“肃静!”
场面安静下来,高文珩道:“廷尉大人,我看此案事有蹊跷,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还请您明察。”
梁廷尉下令打了吴用二十板子,将人看押审问,随即当场宣布,此案疑点重重,容后再议。
···
梁微末听着蝉衣的禀报,眉头皱的很深。“这个吴用是从哪来的?”
原本按照她的计划,空谷当街杀人,围观的百姓都是人证,大庭广众之下,铁证如山,能直接做实空谷的杀人罪。
她对自己的谋划信心满满,甚至连自己爹梁廷尉那边,也没有去通气,谁知道这个她认为的完美计划,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吴用搅浑了水。
梁微末看向对面的许清渃。“你安排的人?”
许清渃阴阳怪气道:“你跟冯迟温私下里谋划的事,我怎么安排人?”
梁微末忍着火,对蝉衣冷声道:“把冯迟温叫来。”
···
君侯府来了稀客。
冯迟温坐在会客堂内,静静的品着茶。
李元英坐在对面,摸不准她想干嘛。
冯迟温放下杯子,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