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竹作为谢毓婉的贴身侍女,见状怒不可遏,她高声反驳:“谢公子,实乃我家小姐昔日之不幸,才会信了你们这些虚假之人!请问,在那些挑灯夜读的夜晚,是谁陪伴左右?在琐事繁杂时,又是谁默默打理一切?”
“我家小姐曾经用一片真心待你,而你,怎么忍心这样诬蔑她!我亲眼所见,小姐对你克己复礼,从不像你说的那般轻浮!”
菡竹的话语掷地有声,温崇楼一时语塞,脸颊上染上了愧疚的红晕。
今日的这一闹剧,其实源自温崇楼收到方颂薇的书信,信中称谢毓婉陷入困境,无人问津,想要重新与他建立联系。
温崇楼心中虽已无波澜,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搅扰得心神不宁。
究其根本,是心中的那份不甘在作祟。
当初的退婚是由谢毓婉提出的,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至今仍耿耿于怀。
重获自由后,温崇楼一心想着回到太学寺,重振旗鼓。
遵从母亲的安排,他试图通过苏心禾的父亲在兵部寻求职位。
然而,求助之路坎坷,一次次的挫败让他的怨念越来越深,渐渐地,他将所有的不幸归咎于谢毓婉。
温崇楼性格易怒,此时更是怒火中烧,对着菡竹咆哮:“大人讨论大事,你一个小小的侍婢有何资格插嘴?胆敢出言顶撞,就该受罚!”
他面目狰狞,似乎打算对菡竹施以暴力。
谢毓婉神色一凛,冷声道:“温崇楼!”
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眼神冷若寒冰,竟让温崇楼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的话语坚定有力:“如果你敢伤害她一分一毫,那么在观音庙内,你就别想毫发无损地离开!”
陆时桉的嘴角勾起一抹饶有趣味的微笑,他仿佛在欣赏一只小猫初次展示锋芒的场面,几乎要为这一幕鼓掌叫好。
温崇楼犹豫片刻,嚣张的气焰稍微收敛。
卢容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世家子弟若做出此等行径,实在是给温家蒙羞……”
这句话犹如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温崇楼的心,让他羞愧难当,面红耳赤。
方颂薇在一旁默默旁观,隐于人群之中,尽量避开众人的目光。
这时,陆时桉突然发问:“无凭无据,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恐怕本官不得不严惩不贷。”
“不,我有!”
温崇楼情急之下,恶语脱口而出:“让她验身!验其清白!她行为不检,绝非贞洁之身!”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哗然。
谢毓婉浑身一颤,心痛如刀绞,她直视着陆时桉,对方却神色淡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终于,她忍无可忍,从轮椅中猛地站起,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温崇楼的脸上!
“放肆!”
她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温崇楼脸颊上的五指痕迹清晰可见,他一脸愕然,完全没有想到会有此一击。
谢毓婉强忍着手掌的颤抖:“我身为闺中千金,清誉比什么都重要,你有何资格,敢轻易对我污名化?你不过是个卑微的凡夫俗子,有何权利在这里评头论足?”
“谢毓婉,不敢验就证明你心虚!”
温崇楼嘴硬,试图挽回些颜面。
“温崇楼,闭嘴,立刻离开。”
谢毓婉的声音不容置疑,她的尊严不容任何人践踏,即便是在十年前,面对群臣的质询,她也能镇定自若,以唇枪舌剑应付自如。
那一天,谢毓婉以一身傲骨,守护了自己的尊严,不让分毫,她那清高的身影,一如既往,坚不可摧。
陆时桉的目光深沉,静静地听完这一切,决定是时候展现自己的立场。
“你的话,并非毫无道理。”
他的话语坚定,掷地有声。
他转头望向温崇楼,眼中坚决,“若要澄清是非,验身自是必要之举。”
他的话如寒冰一般,掷向旁边的隋棠,“你,来处理此事。”
谢毓婉的眼中闪过难以置信,原以为陆时桉会是她的庇护,没想到他竟然支持这个荒唐的要求。
验身,这无疑是公开的羞辱,比任何利刃更能刺痛人心。
在长安城,只有被认为是不清白的女子才会遭遇这样的对待,而她,尚书府高贵的嫡女,一身傲骨,怎能忍受这般奇耻大辱?
更不用说,她的心灵与身体属于谁,陆时桉难道不明白?
就在她震惊之际,隋棠缓步上前,语气虽温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谢姑娘,请随我来。”
“我不接受。”
她的拒绝坚定而决绝,这是对陆时桉无声的抗议,“我有何罪,需要遭受这种侮辱?我内心坦荡,行事无愧于天地,陆时桉,身为堂堂官员,你怎么可以对我妄下判断?”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