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今日倒是有些心思。
陆时桉更衣完毕,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
洗漱之后,景阳已将馄饨盛放在碗中,递给他一把勺子。
陆时桉轻轻舀起一勺,边吃边问:她已经远离此地了吗?
是的,属下已按照指示解决了所有可能威胁谢小姐安全的人。
做得好。
陆时桉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景阳,你先去户部等候,我想那位顾姓之人今日定会有动作。
明白,一切都会悄无声息地进行。景阳领命。
而陆时桉则心满意足地享用着早餐,但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掌心,回忆起昨晚的亲密,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微笑。
与此同时,谢老夫人得知女儿归来,便携方颂薇前来探访,哪知侍女菡竹告知,小姐至今仍未醒来。
老夫人满是不解,毓婉为何如此疲惫不堪?
菡竹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原因。
祖母,四妹这些日子忧心忡忡,可能是心力交瘁了。方颂薇温言宽慰,言语间流露出更深一层的忧虑。
四妹自小就有自己的主见,很少随波逐流,这次事关大哥,她如此疲惫也是情理之中。我们暂且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吧。
谢老夫人紧锁眉头,显然不满意被隐瞒的情况:即便如此,也不应该事事瞒着我。
她父亲的旧事重提,她独自回到长安,却一字未提,我允许她去,哪知风波再起,至今未能得知详情。
唉,这个孩子从小受父亲宠爱,性情难免有些骄傲放纵,这也难怪。方颂薇抿嘴一笑。
送走谢老夫人后,方颂薇的目光无意中掠过谢毓婉的厢房,脸色猛地一变。
观音寺中陆时桉所引发的事件,让谢毓婉长时间缠绵病榻,虽然如今身体已康复,但脸上的憔悴依旧难以掩饰。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斜照进来,谢毓婉仍沉浸在梦乡之中。
菡竹在一旁侍奉,小心翼翼地端来清水,为她轻柔地擦拭脸庞,看着她恍惚的神情,忍不住问道:小姐,心中可有挂念之事?为何总显得心不在焉?
卢大人,是否派遣人手前往长安探查了?她突然开口询问。
菡竹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不,大人亲自去了,离开之前还来厢房看过您。当时小姐还在睡梦之中,大人停留了片刻,然后便悄然离去。
如此甚好。她低眉沉思,方颂薇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既然卢容泽已经开始按计行事,她也要开始行动。
吩咐菡竹取来碎银,她的眼神决绝:拿这些银两,去找周围那些乞丐,分给他们,让他们留意巡查司的动静。
菡竹乖巧地答应,无需多言,立刻照办。
一切安排就绪,谢毓婉才缓缓起身,向膳厅走去。
此时,隋棠推门而入,肩背药箱,手法娴熟地为她把脉,又仔细检查了她受伤的腿部。
片刻后,他眉头微皱,略带诧异地说道:长安一行,怎会让你如此疲惫不堪?
谢毓婉轻轻抽回手腕,语气轻松:不过走了几步路而已,没什么大碍。
隋棠的语气里夹杂着责备与关怀,“以你这具身躯,怎能承受如此重负?难道要不顾自己的安危吗?”
面对这样的责问,谢毓婉选择了沉默,她的目光避开隋棠的注视,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隋棠拿出新制作的固定板,比起旧版更加灵活贴合,话语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这款新药效果极好,虽腿伤未愈,但适当活动并无大碍。在庙内空闲之时,多走几步,也是对身体有益。”
听闻此言,谢毓婉感激地点了点头,目送隋棠提着箱子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庙宇的转角。
就在隋棠即将离开之际,他忽地停下脚步,回眸间眼神闪烁,仿佛藏着无数未尽之言,“此次长安之行,可曾与陆时桉不期而遇?”
谢毓婉心中一惊,面上却迅速恢复平静,坚决地摇了摇头。
隋棠嘴角勾勒出一抹含义深远的笑意,并未再多言,“奇怪了,他却已暗暗关注于你。”
夕阳如血,天边的余晖洒在归来的卢容泽身上,他风尘仆仆自长安疾步而归,直接走向谢毓婉。
门扉一开,卢容泽来不及喘息,先大口饮水,“今日的事情,简直奇妙无比,进展得出奇顺利。”
“有什么收获吗?”
谢毓婉迫切地追问。
卢容泽自袖中缓缓抽出一叠整齐的纸张,上面的字迹清晰工整,“我翻查了去年的账本,各项支出都记载得明明白白,唯独观音寺的支出,采用了双叠计数的方式记录。”
“我当场进行了换算,与功德碑上的数字一对比,发现竟然有大约三成的出入,除了榜眼所收的部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