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我这是在针对您这位高官?”
陆时桉的面容沉静,但那双眼睛却锋利,直视着老夫。
老太太一时语塞,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最终选择了沉默。
陆时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言了。”
尽管嘴上这么说,他内心的叛逆却丝毫未减。
他看似随意地审视着自己的手掌,语气平淡却暗含深意:“适才协助女医师固定谢姑娘时,我可能用力稍猛,或许会在谢姑娘的腿上留下些不必要的痕迹,还望老太太能够体谅。”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掠过谢毓婉安静的睡颜,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待谢姑娘醒来后,请老太太代为转达我的歉意。”
言毕,他转身离开,那抹留在唇边的微笑,意味深长,留给谢老太太一个难以捉摸的背影。
老太太张了张嘴,却只能无力地摇摇头,心中五味杂陈。
而谢毓婉,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对外界的纷扰浑然不觉。
菡竹与谢老太太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床畔,直到谢毓婉的眼睑轻轻颤抖,菡竹顿时眼前一亮,激动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谢毓婉缓缓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祖母那熟悉而慈爱的面庞,她轻声唤了声“祖母”,随后视线转向一旁紧张的菡竹,尝试着起身,却发现身体异常沉重,动弹不得。
惊慌之中,她求助般地望向祖母,只见老太太眉头紧锁,满是自责地叹了一口气:“都怪我,擅自调换了你和卢大人的住处,才导致了这场灾祸。”
“现在不仅让你受了伤,还让你遭遇了陆时桉那种狡猾之人的轻薄,毓婉,是祖母对不起你啊!”
“祖母……”
谢毓婉心头一紧,以为陆时桉对祖母说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她疑惑地追问:“您为何这么说?”
“姑娘,你昏迷的时候,是卢大人找来了大夫。大夫检查后发现你的腿骨折了,于是请陆大人进来帮忙。老太太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你的名声,便请求陆大人保密。可是陆大人却借此机会,对老太太说他没有避嫌,触碰了你的……那个地方……”
菡竹说到这里,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谢毓婉的双腿之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满脸的尴尬与不忍。
谢毓婉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虽然对陆时桉的品性有所了解,但没想到他竟敢在祖母面前如此放肆,这让她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望着祖母自责的面容,她连忙安慰道:“祖母,陆大人的话不能全信,他素来喜欢夸大其词。”
“但祖母担忧的是,如果他不守承诺,将此事泄露出去,你的婚事该怎么办?盛京城内因为与温家的旧事,已经有些风言风语,再加上这一出,卢大人又会怎么看待你呢?”谢老太太眉头紧锁,显然对此事忧心忡忡。
而在谢毓婉看来,自己的未来似乎已被一层阴影笼罩,名誉受损的她,一旦真相大白,恐怕将面临世人的指责与唾弃。
但她的心中并无悔意。
对她而言,家族的芳菲高于一切,即使重来一次,她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只是,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她与陆时桉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无法回到从前的单纯与和谐。
“我相信卢大人,他不会仅凭一面之词就对我有所偏见。”
她只能这样自我安慰,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谢老太太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祈祷陆时桉能够信守承诺,不让此事外泄。
菡竹则彻夜不眠地守候在谢毓婉身边,细心照料。
与此同时,外界的局势并不平静。
卢容泽新官上任,雷厉风行,立即将所有涉及此事的官员召集至观音庙,重新调查整个事件。
得益于及时的行动,所有关键证据得以妥善保存。
卢容泽在府衙与观音庙之间频繁穿梭,力求查明真相。
而陆时桉出现在观音庙的消息,迅速在朝廷内外传开。
事故发生至今已过去两天,陆时桉只做了一件事——向皇上呈递了一份密折。
这份密折的内容,外界无从得知。
皇宫之内,兰妃诞下龙子,皇上沉浸在喜悦之中,对观音庙的事故显得颇为淡漠,将国事家事一并委托给了韩跃,嘱咐他妥善处理,既要安抚民心,也要明确责任。
韩跃领命,自信满满地保证一切尽在掌握。
卢容泽两次派人探望谢毓婉,不仅带来了珍贵的滋补品,还特意吩咐书童购买乌鸡,亲自炖煮补身汤,其用心程度让菡竹赞不绝口。
提及救援时的情景,菡竹满是感激:“卢大人真是费心了。”
谢毓婉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好奇:“那陆大人呢?”
菡竹的嘴角微微一抿,语气中带有一丝复杂:“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