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怀又折返回来,皱着眼眉盯着舒默,说:“我拿着你外公的东西去卖,也没想独吞,我缺钱你知道,我那时想着卖了钱,以后你念书,我也能给你学费,再说,你是我闺女,你的钱,我花些,不算什么。”
“我把你养这么大,花你的钱,不正常?”
他没什么文化,思维就是这样。
他又说:“谁知道你这么狼心狗肺?我白养你了。你以后自己生活注意点,要是这次江家帮了你,你以后过日子,自己拿主意,别办什么错事。”
舒默听着他说,实际上她想不清楚舒玉怀对她是什么感情。
人总是很奇怪,人和人也不一样,思维不一样,做事也不一样。
也许,假如她真是舒玉怀的亲生女儿,舒玉怀也是这么对她的吧。
舒玉怀说完,想走,又犹豫了一下,闷呼呼说了句:“你攀上高枝了,以后也不一定能再见我,有个事我想和你说。”
“嗯?”舒默说:“你说吧。”
“其实……”舒玉怀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还是告诉你吧,你也这么大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你爸。”
“我和你妈妈结婚,我是喜欢她的,但她不喜欢我,你不是你妈妈生的。”
话说到这,舒默彻底呆住了,皱着眉看舒玉怀。
这个信息在她大脑里炸开了。
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件事,但她也知道,现在舒玉怀不会骗她。
“你妈妈是高枝青年,”舒玉怀叹了一口气,“她捡的你,当时你病的很重,她就把你抱回家里去了。”
“她是做医生的嘛,慈悲为怀悬壶济世,养了你一段时间越来越有感情。”
“她就怕你长大被人非议,就告诉所有人,你是她生的,连你外公都以为,她在大学未婚先孕了。”
“后来她为了你能上户口,就和我结婚了。”
“她那个人清心寡欲,好像对感情不开窍,找什么样的男人,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只要男人能接受你就行。”
“她自己也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她说,孩子都一样,她养的,就是她的孩子。血缘关系没什么重要性。”
“她文化太高了,思想也和咱们不一样,很时髦。”
“我俩从始至终,都是客客气气的。”
舒默呆呆的看着舒玉怀。
舒玉怀有些看不了舒默这样的表情,支吾着说:“你也别想不开,我只是觉得你长大了,知道自己身世也是公平。再说,你那天问我这件事了,我得告诉你。”
“你别觉得难受,你妈特别喜欢你,我……我也是。”
“你是我俩的闺女。”
舒默呆滞的表情,渐渐的恢复成平常的样子,她没再说话。
舒玉怀叹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转身就从病房里快步走了出去。
他离开的时候,看到江凌勋脸色阴沉的盯着卢秘书,卢秘书好像在说什么。
舒玉怀不敢多看江凌勋,他对江凌勋这种身份的人,有种恐惧。
卢秘书低着头,十分愧疚低声说:“总裁,我都查清楚了,是井海莉花钱把舒琳和舒玉怀捞出来的。”
“是我做事不利,导致小太太险些受到伤害,我……”卢秘书愧疚的都要哭了。
他自从跟着江凌勋以后,从来也没出过任何纰漏。
这一次他实在是太大意了。
可他根本想不到,井海莉能这么疯狂,陆延堔居然还纵容井海莉,毫无底线的纵容。
当时包间里的舒琳的吼声,走廊里都能听见。
陆延堔雇佣的那些保镖,却都充耳不闻,不去打开房门。
江凌勋额角青筋绷起,又听卢秘书汇报,“舒琳已经交给阮司令那边了,阮司令很愤怒。”
“交给他做什么?”江凌勋十分不悦问。
“您带着小太太来医院后,阮司令就带着副官去要人了。”
“不过,我觉得,阮司令不是想救舒琳。”
江凌勋俊颜越来越冷,阮东城近期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今天还私底下给默默一部军用手机。
一切从来没有没缘由的示好!
阮东城想抢他媳妇么?
他已经不得不去深入思考阮东城的意图了。
“总裁,我这就去集团写辞职报告,我错了,没脸再在您身边。”卢秘书很悲伤,低着头。
他无法原谅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江凌勋皱着眉看他,须臾说:“三年没奖金!”
卢秘书眼睛一亮,抬起头,随即突然眼圈红了。
“你的事还没做完,去把陆延堔的酒吧收回来!一毛钱都别给他留!”
给他留钱也没什么用!
“滚吧!”
卢秘书急忙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