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在医院洗手间洗了很久手,还是觉得手上有血腥味儿,她有点干呕。
这会儿有个女人加她微信,她又不认识,索性就没加!
在洗手间站了许久,才稍微舒服点。
按照原计划,舒默又一次打车去了舒玉怀家,这会儿天色渐黑。
舒默站在房门外许久,吸了一口气,才敲动了舒玉怀家房门。
很快,房门打开。
舒默觉得,舒玉怀也许会因为王静入狱,和她大吵一场。
舒玉怀开门时,舒家那些亲戚也都没在舒玉怀家。
也不知道这一下午,他经历了什么。
像霜打的茄子,脸皮浮肿苍白。
关于王静入狱,舒玉怀心情十分悲伤,他虽然懦弱,但也知道这次王静惹的祸,是肯定得判刑的。
就是不知道能判多少年。
下午舒玉怀已经在网上咨询了律师,有的说可能会三年,有的说可能会七年。
还有的说,也许会判3年缓期徒刑,不用蹲监狱了。
那些律师怎么说的都有。
舒玉怀站在门口,心怀侥幸看了舒默一眼,皱了皱眉,“进来吧,我正好想给你打电话,你回来的正好。”
“我是来取我外公的古董,”舒默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站在门外,小脸没什么表情。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那古董的事?钱就那么重要吗?”
舒玉怀拧着眉毛,拉着舒默的胳膊,把她带进屋子里,眉头紧锁,“我咨询律师了,如果开庭时,你坚持说,是你自己把笔芯换成了消失笔芯,也许你王姨的案子还有回旋的余地。”
舒默看了舒玉怀一眼。
这匪夷所思的理由,确实是舒玉怀常用的手段。
“我知道,”舒玉怀叹了一口气,“你和你王姨有矛盾,我承认,她确实对你不好。”
“但家庭内部纠纷,就不要扯到台面上讲了,咱们自己家的事。”
“你这次如果能帮你王姨说几句话,你读大学的学费,我给你交。”
类似这种话,舒默从小到大听到了无数次,只要王静闹出事来,舒玉怀就让她出面。
不是承认自己有错误,让警官误会了她可怜的继母,就是对警官说,你们所谓的证据都是子虚乌有。
“默默!”舒玉怀见舒默油盐不进,急的说道,“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找了个有妇之夫,就有了靠山?”
舒玉怀突然觉得,舒默离开家这一段时间,变化特别大。
他说不清楚舒默怎了,总之看起来成熟了一些,虽然五官稚气犹在,但面对他时气质不再像个小女孩,那种冷淡的目光甚至让他有种恐慌。
最关键,她周身散发出的淡漠和一股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舒玉怀深深的感觉到,自己不像以前一样,能掌控舒默了。
以前舒默很怕舒玉怀生气,因为舒玉怀生气时,可以用不供她念书做要挟。
可最近,他说了那么多,包括他今天说的话,舒默好像一点都没害怕。
甚至还有点无动于衷。
舒玉怀琢磨了一阵,舒默这种底气,肯定是来自于那个男人!她所谓的男朋友。
“他就是玩玩你,你还真当他能为你负责任了?你现在不帮我救你王姨,将来你大学学费,跪着求我,我都不会给你!”
舒玉怀气急败坏,表情狰狞吼道。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亲眼见过那个男人,不过想到这件事他就很生气。
舒默简直太给他丢脸了。
舒默皱起小眉毛,但片刻后她就舒展了小眉毛,淡淡道:“我外公留下的古董呢?”
“你这是翅膀硬了?不跟自己的家人亲近,非要和一个玩弄你的男人亲密无间!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舒玉怀心情非常差劲,“你回家要古董,是不是都是那个男人怂恿的。”
以前舒默很乖很听话,现在底气这么足,舒玉怀认为和那个男人有脱不开的关系!
舒默冷眼看着舒玉怀片刻,“我没什么话和你讲,等于对牛弹琴,我外公留下的古董,你如果不给我,我会拿着收藏证件起诉你的。”
她回来就是拿古董的,没想听舒玉怀这番话。
“你还想起诉我?”舒玉怀气急败坏,父女之间的情分彻底撕裂,他咬着牙,“舒默,我不知道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唯利是图,不人不鬼!”
“不过,你如果想要你外公的古董,就等着你王姨案子开庭时候,亲口承认是你自己换掉了笔芯!否则我不会把古董给你!”
“你起诉我,又能怎么样?”舒玉怀咬牙切齿,“我可以说,那些东西保存不当,被你自己摔碎了,我把它们藏起来,你一辈子也别想拿到!”
这是舒玉怀最后的底牌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