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仪姐姐。”唐妍颇有委屈。
“不是要回去寻玉嫔吗?”唐沁冷漠道,“天色已晚了?”
唐妍咬唇,“是。”
临走前还不忘狠狠挖唐翘一眼。
唐翘弯唇,“看来唐妍很听你的话。”
一时间这话叫人分辨出来是夸还是贬了。
唐沁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显然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万寿节就要到了。”
“所以?”唐翘挑眉。
“别让父皇丢脸,”她警告唐翘,“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丢下这话,便扬长而去。
只给她留下一道被许多侍婢簇拥着离去的高傲背影。
“她怎能如此与您说话。”周围没了人,艾艾看向唐沁的眼神变得凌厉,满眼的冷意如同冰封的利剑。
唐翘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如此,“宝仪本就是傲气血性之人。”
比起两面三刀,笑里也藏刀的太后来,她更欣赏这样的性子。
因永宁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自言主导此事,诱骗纪国公府袁二爷。
不久,永宁伯与湖州刺史等涉事官员判了秋后斩首,永宁伯府被抄家流放。
永丰帝到底是不忍太后悲切太过。
袁二爷与袁氏那个旁支,判了流放。
三千里。
虽还留了一条命,可岭南那些偏僻之地,常有虎狼出没,究竟还能活多久,谁也无法预料。
于此相对的是湖州清查的顺利行进和西北大胜。
五皇子唐衍初出茅庐,却能稳住湖州百姓情绪的同时查出背后一长条链条来,永丰帝大赞其贤能。
朝中原本持观望态度的人,隐隐有赞赏依附之意。
而西北定北王依旧骁勇善战,不过数日,便将北狄军队逼退,献了求和书。
万寿前一日,各国使团到达京师。
其中国力较为强盛些的三国:北狄、西戎与北燕,皆遣派使臣前来朝贺,尤其是北狄,因战败的缘故,为显诚意,来的是北狄太子阿史那伊思,以及最受宠爱的两位双胞胎公主,三批使团又是同日到达,永丰帝有些拿不定让谁去迎接。
“皇子里论尊贵自然是逸王。可若老三迎接了北狄使团,西戎与北燕,也不好低了。”就好像大邕与诸国的关系一样,其余各国之间,亦是不能相容的。
尤其在外交场合上,将两国放于一起接待,也算折辱。
暂无战争时期,也没有必要因这些小事挑起事端。
永丰帝看向崔太傅,“太傅以为,可派谁前往?”
“以往北狄高傲,素来不入邕京,便由逸王殿下与四皇子接待西戎、北燕二国。今年北狄前来,势必得要逸王殿下接待。至于西戎与北燕,老臣以为,仍旧由四皇子接待西戎使臣最好不过,至于北燕,亦不好慢待。北燕来的三皇子虽非储君之身,在北燕威望却也极重。势必也得由皇族出面才好。”
“可皇子之中,老七庸碌,小的那个年岁又太小。”正因如此,他才迟迟没有下决定。
太傅拱手,“臣有一想法。”
“太傅请讲。”
“北狄北燕之地多见公主为使臣之做法,我朝或许也可效仿。”
永丰帝眸光微亮,第一个想到早慧又端庄的唐沁,“宝仪聪慧,或许……”
太傅摇头,“北燕乃大国,北燕三皇子呼衍丹涂又是燕后独子,宝仪殿下虽好,却不适宜。”
“太傅的意思是,昭华?”
崔太傅躬身,“长公主昭华殿下,乃皇后娘娘之女,身份尊贵,智勇无双。”
唐翘闯湖州一事,为避免其清誉受扰,永丰帝有意压下了民间有关她的话,可她的所作所为永丰帝和太傅都是看在眼里的。端是王束入京后入紫宸殿告罪之时所述,就叫永丰帝甚是自豪。
因此,太傅才敢在此时提出长公主的名头来。
永丰帝想了想,有些犹豫,“可昭华到底才入宫不久,不如宝仪知晓皇家礼仪。”
崔太傅便不再多言了。
他只有谏议之责,却不能左右陛下想法。
浮尘寺山上,才治好了蛇毒回复了些力气的霍辙便开始叫人收拾行囊。
“世子这是要作甚?”寄留赶忙拦他,“您这身子还没好全呢。”
护卫门忙上忙下给他收拾行囊的背景里,霍辙端坐在软榻边,一口饮尽一杯浓茶,瞥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见我身子好全过?”
眼底还泛着血丝,像是几夜没好好睡的模样。
寄留就不敢说话了。
世子都到要靠喝茶提神的地步了,可见回府的事宜有多刻不容缓。
偏偏慈真大师也不管。
真是焦心。
“师傅,世子不是伤重得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