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四!你们继续吵闹,本官决不轻饶!”陆延喝道。
“你写是不写!”
夏老四没有办法,只能在纸上写下那首情诗。
自然有文吏拿了两张纸进行比对。
“回大人,这两张纸上笔迹有八成相似。”
“不可能我都乱写的,哪里像了!”夏老四喊了起来,但随即马上捂住嘴。
外面爆发出一片哄堂大笑!
很快,跑去查档案的衙役也回来了。
“大人,经查陆记衣帽坊这些日子定下这鞋码,这颜色的客人只有夏老四一人。”
陆延一拍惊堂木,“夏老四,董氏,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我看你们是暗中私通,又想要吞没夏家财产,这才诬陷于夏玉英。”
“还不快从实招来!”
夏老四一下子瘫软在地,突然,他抓起靴子就开始抽打董氏。
“你个臭娘们,没事非要扒拉我刚买的靴子,还说什么板上钉钉!我让你钉!”
董氏一下子被打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扑上来用指甲抓挠,用牙齿咬。
“王八蛋,我本来好好的,谁让你要多嘴的,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夏老四一下子把她推翻在地,又踹了两脚,“臭娘们,你个狼心狗肺的,那夏闻晋就是你毒死的,你为了贪图我夏家的财产!”
周围一片哗然,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惊爆的消息。
那些邻居更是吃惊。
“我们都以为夏闻晋是感染风寒而死,没想到啊!没想到!”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竟然将自己的男人毒杀了!”
“爹!呜呜呜!”夏玉英突然大哭起来。
董氏马上爬了起来,骂道:“夏老四,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谋害夏闻晋也有你的一份,若不是你买来毒药,我又如何害他!”
双方怒骂起来,又开始大打出手,陆延只能让衙役控制住他们。
“哼!夏老四!董氏!尔等毒杀亲人在前,诬陷他人在后,简直十恶不赦,我判你二人秋后处斩!”陆延一拍惊堂木。
夏老四、董氏两人跪倒在地连连讨饶。
陆延让他们在具结书上签字画押,而后被拖了下去。
“抚台真是明察秋毫啊!”
“抚台大人英明,若是我等,定然要叫这妖妇给骗了!”
何慎行和路振飞连忙拍起了马屁。
陆延摆摆手,直接喊道:“传下一个!”
又是两个人被带了上来,原告和被告还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吃瓜的乐趣之中。
这两人是财产官司,两兄弟在父亲死后争夺财产,陆延寥寥数语便问清案情关键,做出判决,双方乖乖在判词上签押。
整个流程下来,竟然还没一盏茶的时间!
“传下一个!”
来仲楼。
董其昌看着面前坐着的4个堂兄弟一阵头疼。
这几个人家中全部惹上官司了,或是因为侵占田亩,或是因为打伤他人,放印子钱等等。
“思白啊,咱们董家也是名门望族,怎么容这姓陆的欺凌!”董其重说道。
“你堂妹马上就要被处斩了,这是一点不给咱们家面子啊!”
陆延审的第一个案子就针对董家。
“这到底怎么回事,咱们董家不是与陆家关系不错么,为何闹到如此地步!”
“我听闻啊,是思白要纳陆绍芳的女儿,陆绍芳拒绝了。”
“那就算是纳他女儿,那也是给他陆家面子!”
“哎呀,你们怎么老想着打打杀杀,以和为贵!”
“我看你董老六,你是怕了姓陆的小子了!”
“他陆家是华亭首富又如何!思白和南京六部关系良好,还怕治不了那小子!”
“那小子可是应天巡抚,代天巡狩,六部怕是避之不及吧!”
“何况,陆继之弄出的那个江南公司,可是拉拢了不少江南士族,咱们贸然和他争斗怕是讨不到好!”
“你怕了么,咱们董家乃是缨簪之家,若是退让,今后如何在华亭立足!”
看着几个人吵得不可开交,董其昌终于忍不住了。
“够了!”董其昌一拍桌子。
“思白啊,你说如何做,咱们都听你的。”几个人都看向他。
董其昌吸了口气道:“首先,陆延在华亭开衙审案又不是针对咱们!其他家不也有人被抓住了痛脚!”
“便是顾家和陆家自己都有人挨了板子,你们不要胡乱猜测!”
董其重立即忍不住了,其他人不过损失了一点钱财而已,而他妹妹秋后就要处斩了!
“思白,你怎么能怎么说,你堂妹就要被砍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