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我今日找你是想你给我壮壮胆子,你天不怕地不怕,最靠谱了。”
“需要我帮什么忙?”楚昭云不介意宋淳儿是带着目的找她,但她并非什么都不怕,自从上次被祝小侯爷的爱慕者找茬之后,她很是怕掺和进旁人的情爱事之中,沾点边儿都嫌晦气!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陪着我就好。”宋淳儿顿了顿,坦然说道:“最近有一件事一直令我魂牵梦萦……”
“淳儿你等一下,我近日总觉得魂牵梦萦这四个字后头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怎么会呢?”
“你不会是有了心仪之人吧?”
“嗯。”宋淳儿娇滴滴地应了一声。
“我眼下回伯爵府还来得及吗?”见宋淳儿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楚昭云又解释道:“我前几日算了一卦,卦上说我不能见着任何男欢女爱,否则将有血光之灾,我得回去。”
宋淳儿大惊,随后一脸内疚:“昭云,我不知道你这几日有避讳,那我送你回伯爵府。”
想了想,宋淳儿又说:“也罢,咱照样去樊楼吃酒去,我的事改日再办。”
“……”楚昭云心里不是滋味,她随口一说宋淳儿怎么就信了呢,为了她宋淳儿都能把自己的事改日再办,自己这怕麻烦要溜的心思简直太卑鄙了!
“淳儿,我说笑呢,我根本不会算卦的。”
“真的,这句话没骗我?”
“真的,走吧,去樊楼。”
“那太好了,你不会有血
光之灾就行。”宋淳儿松了口气。
“……”
不怪她骗人,反而因为她是骗人所以不会有血光之灾而松了口气,楚昭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她今日一定要稳稳地给宋淳儿坐镇壮胆!
两人到樊楼时,还未到吃饭的正点,进了雅间,楚昭云才问:“淳儿,你约了他?”
“嗯,不过是半个时辰之后,我有些紧张,就先过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呀?他人品如何?”
“早就认识了,只不过不熟悉,目前看来人品尚可,不过人品这事恐怕只有遇着事儿才能显出来。”
“那你怎么就对他心仪了呢?你又是怎么发现自己心仪了呢?”楚昭云有些好奇,她不知道宋淳儿如何就确定了自己对别人心仪,看宋淳儿害羞,楚昭云又说:“我不懂这些,你说一说,我学学可好?”
楚昭云是真心诚意地想要求教,宋淳儿也不扭捏了,大大方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
“好。”
“我跟他不算熟悉,顶多在春日宴上见过两回,上个月突然有小姐妹来问我,和他怎么样了,可定下了?把我问的一头雾水,仔细一问才知道……有一次他在几个好友面前说漏了嘴,说他欢喜我……这才传到了我小姐妹的耳朵里。”
“……”楚昭云不知道,但总觉得这是个套儿,问道:“之后呢?”
“我和他又不熟悉,兴许是话传来传去变了味,我也没放
在心上。之后没几日,又有其他姑娘来问我,我解释了一遍,那姑娘说定是他自知配不上我所以羞于向我开口。那时我才意识到,这不是传错了话,他大抵是当真心悦我。”
“再后来,可有人又问你?”
宋淳儿点了点头,说道:“有的……从那之后,我和他总是偶遇,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去关注他,我发觉他人还挺不错,慢慢的心里就有了他。”
见楚昭云不说话,宋淳儿接着说:“既然两情相悦,他自卑难以开口,那便我来开口就是,只是我第一回向人表明爱意,有些紧张,需得你陪着我。”
“淳儿,我觉得你被人骗了。”楚昭云有些生气,她是不懂情啊爱啊,但是她懂什么是君子。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宋淳儿口里那个“他”,绝对不是君子。
“啊?昭云,你这话是何意?”
“不管他有意还是无意,定是不止一次说漏了嘴,否则怎么会有人陆陆续续来问你?”
“他许是情难自抑,哎呀,你不懂的!”
“我是不懂,可他从未亲口对你表示过他对你有好感,是也不是?”
见宋淳儿点了点头,楚昭云更气了。
这分明就是毁人清誉的事,她怎么就意识不到?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对那男人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她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
又问:“他这般任由只言片语流出,任由旁人来问你,可曾在乎过你的清誉?他根本没
有考虑到流言飞语是否会中伤你,这般行为,你都不生气?”
宋淳儿坦然说道:“起初是有些生气,可是细想也不算毁我名誉吧?来问我的人都说他们是听说,捕风捉影的事大家兴许只是拿来打趣我,大家都好起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