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苏令之醒了吗?”
楚昭云这才想起来:“对,苏令之还没醒,还是先去审许武清。”
她怀疑,就只是这般问话,能抓到凶手吗?
不是人人都似林曈川那般胆小,书斋里也只找到了关于伍遮的线索。
“头疼,第一次遇见这种案子,明明自己身在其中,可是什么也不知道。”
段景曜轻笑:“昭云这是替我头疼?别给自己这般大压力,你是来帮我的,若是案子不明,责任在我不在你。”
“大人这话不对,大人的压力自然就是我的压力。”
“那等办完案子,我请你去樊楼吃酒。”
“好,叫上程清澜一起,说好了要给他接风。”
“……好。”
收回了思绪,楚昭云在推门之前,轻声说道:“这许武清奇怪得很,昨日无端就跟我说起他死去的亲娘,说完了又说我有病幻听了,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段景曜点了点头,跟着楚昭云进了房间。
房间里,许武清似乎才清醒不久,呆呆地坐在地上发愣。
看见段景曜和楚昭云来了,茫然看着他们,问道:“段兄楚兄,昨夜的事可报官了?谁把我放在了地上,这地上凉得紧!”
“许武清,我二人并非上舍弟子,昨日乃是皇城司办案才乔装进了上舍。”
“皇城司?”许武清反应过来,连忙告状:“皇城司大人!昨日蜡烛灭了,有人将我打晕了!”
一边说着,许武清一边摸着自
己后脖颈左侧,还有些痛。
“许武清,你以为你只是被人打晕?”楚昭云说着话,将自己的手背伸到他眼前,“若不是我替你挡了一针,说不定你已经死了。”
许武清吓到失语,缓了许久才说道:“多谢楚兄救命之恩!杀我和苏令之的是同一人!到底是谁恨我至此!”
“许武清,昨日中午,你可是第一个回书斋的人?”
许武清满腔愤怒无处发泄,听到段景曜这般问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不解道:“大人不去追查害我的凶手,反而关心我何时到的书斋?死了这么多人,剩下的必定是凶手啊,要严刑逼供有嫌疑的人才是!”
“许武清,你在教我办案?”
“我……”许武清突然害怕了起来,明明段景曜只是看着他,明明他同段景曜一样高,可他就是感觉自己被压了一头,“我没有,我的意思是说我不记得我第几个回书斋的了,好像我到书斋时,书斋里已经有两三个人了,只是余光瞥见了人影,我也没仔细看就回自己位置了。”
“你同章纮之间,可有恩怨?”
“章纮?我关窗户时根本没往章纮那边去,不是我下的毒!”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好。”许武清拍了拍衣裳上的浮尘,忽然朝着一侧的椅子走了过去,自顾坐下后,才说道:“我和章纮没什么关系,他才来上舍没几个月,我们也是刚认识几个月,没什么争执,
要说关系多好,那也谈不上,左不过就是在一个书斋里学习罢了!”
还没等段景曜和楚昭云再问什么,许武清接着说道:“昨夜我被打晕的那一刻,我还以为我也会想章纮和苏令之那样死了,没想到我还活着,定是我娘在天上保佑我。”
“是我替你接了一针,和你娘无关。”
“不,你不懂,我十二岁就没了娘,我这一身聪明也是我娘给的,否则我怎么会在上舍读书?我年幼丧母,在许家苟且偷生到现在,大娘子以为我是个庶出就不能当状元?今日我不死,来年春闱我定是状元,这都是我娘在天之灵保佑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国子学之外,也有博学之人。”
许武清根本听不进楚昭云的话,接着说道:“等我金榜题名,我定要那老妇给我娘偿命!可惜就算杀了她,我娘也回不来了……就算这些年吃了那么多枣泥山药糕,也找不回儿时的味道……”
楚昭云敛着眉,斥道:“许武清,你若是手中有你家大娘子害你亲娘的证据,现在就去状告她,为亲娘讨回公道,就算你告御状也说得过去!何苦要等到金榜题名?若是你这辈子都榜上无名,你就不为你娘讨公道了?”
“咳。”段景曜轻咳了一声。
楚昭云这才回过神来,好端端地查案子,她竟然不知何时被许武清带偏了思路!
再看许武清,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
什么。
“许武清,正午过后有人在章纮茶盏里下了鹤顶红。”
“哦,原来如此。不是我,中午放堂大家伙一起去吃饭,中途我也未曾回来过,我也不是第一个回书斋的。”
“你说的这些,皇城司都会一一去查证。”
许武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盯着窗外,“能说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