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得回去一趟,你先回吧。”
“好,我等会还有别的事,不等你了。”
楚昭云被江望月催着,临走之前又匆匆和段景曜道了谢,谢他送的匣子。
天虽然擦黑了,但是突然来了急活她也不能不管,谁让她是新当差的!
“江仵作,什么事啊?”
江望月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说:“是周推司找你,周推司和左璋一个时辰前去办差,约摸着不顺利,这才让左璋回义庄叫人,周推司点名要叫你。”
说着话,江望月心里有了计较,周推司都要叫楚昭云去,可见周推司很肯定楚昭云的能力一定在自己之上。
“嗯。”楚昭云体谅周推司,并不是他能力不够,只能说经验不足。
仵作一术并无统一学习之法,若是跟的师父好,就学的好。
她是将阿公几十年的经验都学了来,这才能够顺顺当当走到今天。
“去哪,我怎么去?”
“左璋领你去。”江望月说完,狡黠一笑,“等会你就能看见左璋脸有多黑了!”
“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不知道,但肯定是个麻烦事。”
楚昭云点了点头,眼下一无所知无法提前做准备,料想左璋也不会告诉她,只能等到了随机应变。
她本就刚从义庄走出来没多远,眼下加快了步速片刻就回到了义庄。
左璋正在义庄门口等着。
果然如楚昭云所料,左璋说了句“上马车”后就不再言语。
看这马车,应该是苦主家派
来接送仵作的。
马车里,楚昭云掀开窗帘子看了眼,是和永勤伯爵府完全相反的地方。
“这是去何处?”楚昭云见左璋没反应,又说:“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去了说错了话丢了周推司的脸,周推司定是要怨你不提前知会我的。”
这句话,可是狠狠捏住了左璋的命门。
“去荣安侯府,去了管住嘴,别乱说话!”
知道了去哪,楚昭云就不接话了。
什么叫乱说话,仵作验尸能说什么其他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楚昭云不想浪费精力和左璋说这些没用的。
只是初来汴京,还没听说过哪个侯府。
侯爵府比伯爵府尊贵,但又比不得公爵府。
这汴京城里贵人这么多,对他们来说是无形中增加了验尸的难度。
也不知道荣安侯爵府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停下时,天已经黑透了。
侯爵府门口,有人在专门等她。
“这位可是楚仵作?”
“正是。”
小厮急急忙忙说:“楚仵作快进府,周大人正在等你!哦对了,周大人说了这位仵作就先回吧。”
左璋一只脚已经迈进了侯爵府,听小厮这么说,脸黑了又红。
碍于这是在侯爵府门口,他也只能乖乖听话。
见侯爵府的马夫也没有要再把他送回义庄的意思,心里的气更大了。
只是楚昭云没有顾得上欣赏左璋咬牙切齿的嘴脸。
她跟着小厮匆匆进了侯府,夜色之下,侯府却灯火通明。
十月的夜风吹过,楚昭云有
些发冷。
只是这侯府太大,她顶着风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处唤作“萌茁苑”的院子。
看这名字,楚昭云猜测是侯府小辈所住的地方,虽仅仅是个院子名,却也包含了父母对其的拳拳爱意和美好期许。
一进院子,楚昭云就看见了焦急踱步的周推司。
“周推司。”
“昭云,快!快来!”
周推司拉着楚昭云的胳膊着急地往里走,楚昭云反拉住了周推司。
问他:“先说清楚眼下是什么情况?”
周推司这才想起来楚昭云对汴京城的情况还不甚了解。
言简意赅解释道:“死者是侯爷的小儿子,左璋没验出来,我也没验出来死因,蹊跷得很!”
“小侯爷?”
“不是,侯爷有三个儿子,小侯爷是老二杜嘉,死者是老三杜茁。”周推司说着,突然又压低了声音:“这杜茁可是个纨绔子弟,也是侯爷和侯夫人最疼的儿子!”
“知道了。”楚昭云明白周推司的言下之意。
侯爷和侯夫人最疼的儿子,还疼爱成了一个纨绔,可见侯爷和侯夫人有多纵容杜茁。
待会儿她这个当仵作的,讲话可得谨慎了!
只不过……最疼的儿子,怎么不让他继承爵位当小侯爷呢?
楚昭云一边想着,一边跟着周推司进了杜茁的卧房。
侯府可当真是金贵,杜茁一个卧房就比寻常人家五个卧房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