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永勤伯爵府就忙了起来。
府上众人紧锣密鼓地各司其职。
洒扫丫鬟们正在做最后的检查,按照大娘子的要求,院子里半点灰尘都不能有。
有个小厮看着工匠们精心布置的场地,突然发现有条悬挂的锦缎彩绸要落下来了,连忙喊了其他帮手抬梯子,把锦缎彩绸又重新挂好了众人才松了口气。
厨房里也忙得热火朝天,府上特地请了樊楼的厨子们来做喜宴,美味佳肴和美酒珍馐都快准备妥当了。
前院里,已然坐满了宾客。
现在只等着新娘子了!
永勤伯爵府大门口,几个小孩子跃跃欲试准备抢糖吃。
楚淑云看着身着大红锦绣袍服的楚鹤亭,打趣道:“大哥可是紧张了?”
楚鹤亭点了点头,又嘱咐道:“等会去了后院,帮我看顾着点映雪。”
“放心吧,大哥不信我还能不信昭云?肯定不会让人闹新娘子的!”
楚昭云也在一旁附和地点着头。
“该我去甄家亲迎才是!”楚鹤亭看着自己的腿有些懊恼。
“嫂嫂知道哥哥昨日因为太紧张被门槛绊倒了,是体谅哥哥的!”楚淑云说完,捂着嘴笑。
楚昭云也笑着,她想大哥应是极欢喜大嫂的,不然怎么会紧张激动到走路都摔?
不仅如此,永勤伯爵府也是极满意甄家这门亲家。
正应了那句“婚姻大事,两姓之好”。
很快,礼乐的声音由远及近。
“新娘子来喽!新娘子来喽!”小孩子
们兴奋大叫。
楚鹤亭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落轿!”
“新郎官三定乾坤!”
楚鹤亭连忙接过弓箭,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花轿射出三箭。
三箭稳稳地射住了天煞、地煞和轿煞,围观人群中传来叫好的声音。
“新娘下轿!”
随着喜婆喊定的声音,永勤伯爵府的小厮们连忙在轿前到大门口之间摆上了捶布石和马鞍,门里也摆上了火盆。
只是等了又等,新娘子没下轿。
众人笑新娘子的羞怯。
“新娘下轿。”喜婆笑嘻嘻地又高声喊了一遍。
轿子里的人还没动静。
甄家来送亲的新娘子的弟弟甄绪风给新娘子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在花轿一侧的帘子处说道:“姑娘,到吉时下花轿啦!”
花轿里还是毫无动静。
这时,甄家和楚家的人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可这花轿只有新郎官一人能开。
楚鹤亭走到花轿前,做了个礼,说道:“还请大娘子下轿。”
无人应答,楚鹤亭又问甄绪风:“早晨可用了吃食?莫不是饿得没力气了?”
甄绪风小声答道:“拜别父亲母亲之前,姐姐特地喝了碗粥。”
心里有些担忧,姐姐一直是极满意这门亲事的,不下轿莫非是临时突然反悔了。
楚鹤亭怕甄映雪真饿晕了,担心地要掀帘子。
“稍等。”楚昭云一边说着,一边按住了楚鹤亭的手。
“二妹?”
“大哥稍等。”楚昭云眉眼闪动,仔细地嗅来嗅去,方
才离得远没觉得,现下跟着楚鹤亭来到了花轿前,她就闻到了不对劲。
这种尸体腐臭的味道,她最熟悉不过了。
见楚昭云这般严肃,楚鹤亭心里一紧,就连甄绪风也有些担忧。
“大哥,事情不对,先让众人都散了吧。”
这话在大喜之日说出来,可谓是严重至极。
见楚鹤亭愣在了原地,楚昭云给楚宁云使眼色,楚宁云立刻让人把喜糖和喜钱使劲扬了出去。
看热闹的众人也只顾着去抢钱了。
楚昭云压低了声音,说:“一会儿看见什么都不能喊叫。”
花轿前的众人个个眉头紧锁,甄绪风不明所以,但事关姐姐,认真说道:“喜婆和丫鬟都是自己人,无妨。”
楚昭云这才松开了按住楚鹤亭的手。
楚鹤亭掀开了花轿门帘,只看了一眼立刻松了手,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傻了。
甄绪风在帘子掀开的瞬间就闻到了臭味,挤开了楚鹤亭,自己又去掀帘子。
也只看了一眼,甄绪风就差点站不稳了,“姐姐……”
还是楚昭云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又问楚鹤亭:“大哥,报官吗?”
楚鹤亭还没开口,甄绪风急忙开了口:“不能报官,这不可能,今日是姐姐的大喜之日,要是传了出去他们会议论姐姐……”
甄绪风语无伦次,他也不知为什么不能报官,就是怕万一姐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