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凉意的风吹到玄青身上,玄青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僵在原地。
余二姑娘若是被毒死,那王爷该有多伤心?要是王爷因此失去夺位的斗志又该怎么办?
“玄青,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吗?你以为王爷可以做什么?”余非晚看着玄青的后背,出声警告:“你要是让王爷知道我中的毒无解,只会给他增添麻烦。”
“你想让王爷的计划受到影响吗?”
玄青微微偏头,声音沉重:“余二姑娘,你的毒当真没有一点办法吗?”
对他来说,自然以王爷的大业为重,王爷不能因为余非晚的事分心,可如果不告诉王爷,等有朝一日,王爷定会恨他的隐瞒。
余非晚松口气,声音轻巧:“当然有办法,但不是现在,我手中已经有毒药的药方,然而解毒的药材不好找。”
除了药材外,最关键的是药引,想解毒估计还有很漫长的时间。
玄青全身稍微放松下来,他转过身,看向余非晚:“余二姑娘尽管把药材名告知属下,属下有的是办法寻到。”
“现在还不行,得等皇上给我每月所用的解药后,我才能更准确的知道需要备什么,至于毒无解的事,你暂且瞒着王爷,等时机一到,我自会解毒。”
看到玄青点头,她放下车帘,不打算再聊下去。
她深知自己是一缕异魂,她早就死了,上天能让她重生复仇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等报了前世今生的仇,她也该瞑目了,总归是世上容不得她这样的魂魄存在。
余非晚回到余府。
她刚一进门,就见乔氏满脸愤怒的盯着她:“非晚,皇上宣你进宫,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可是听说皇上早就让你离开了皇宫,你莫非是去会情郎了?”
乔氏走近她,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大声嚷嚷:“非晚,你外衫呢?你当真不知廉耻的与你鬼混到现在?”
“乔侧室,你泼脏水的手段还是这么低级,我现在是乐平县主,我要去哪还需要跟你汇报?”
“余非晚!我是你的长辈,你就算是县主也该给我见礼。”乔氏给下人们示意两眼。
下人们立马上前,押住余非晚要把她按到地上。
她一脚踩在下人脚上,趁着下人吃痛,她挣脱束缚,反手扇下人两巴掌:“大胆!就凭你们也想让我下跪?”
“吵什么吵?没一点当家的样子。”老夫人由下人扶着慢悠悠走来。
老夫人冷冷瞥乔氏一眼:“晚晚进宫,命春杏给我讲过,她是进宫面见皇上,容不得你罚她。”
“母亲,皇上早就让非晚出了宫,她不该回来这么晚,她定是在外面约见了什么人,您就这样纵着她给余府丢脸?”
“再怎么丢脸也比不得你女儿,给人下药人家都不愿意娶她。”余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乔氏一眼。
乔氏脸色一白,暗恨的咬牙默不作声,老夫人很少说这么重的话,看来是真生气了。
都是余非晚,当众拆穿蝶儿,害蝶儿这么丢人。
余老夫人温和的拉住余非晚的手,不悦的斥责:“你手怎么这么凉?在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外衫去了何处?”
“祖母,从皇宫出来的时候,遇到有人受罚,血溅了我一身,我嫌脏,就扔了,这披风是我逛街时买的。”
她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余老夫人满眼的怜爱:“你受苦了,本来不该让你去面对朝堂之事的,谁知你因救治百姓成了县主,这不进宫也说不过去。”
“那刑罚有没有吓到你?我让人给你煮一碗安神汤,你一会喝下,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多想。”
老夫人只觉得她一个姑娘家见人行刑,实在太过残忍,那种场面光听听都让人心寒,莫要说是亲眼看到。
余非晚甜甜的应了声:“谢谢祖母,我并不害怕那些,毕竟之前也经历过刺杀,这些都没什么的。”
她这一说,老夫人眼中的心疼更甚:“那也得喝安神汤,一个千金小姐,整天经历这些,你是存心要让祖母担心。”
“好,都听祖母的。”
余老夫人目光转向乔氏:“府里你当家,你也该管管那些下人和自己的孩子,瞧瞧一个个的成什么样子?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在府里斗,搞得家宅不宁。”
乔氏咬咬牙,故作温顺的福身:“母亲说的是,以后我会严加看管府里的一切。”
“有什么事先问问原因,我相信晚晚不是那种人,你向来张嘴就给她扣罪名,不知道冤枉了她多少次。”老夫人凌厉的眸子扫向乔氏。
“是。”
乔氏心里不服,但面上还是要顺着老夫人才行,她深知老夫人向来喜欢家和万事兴,孰不知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
余非晚和老夫人聊几句家常话,眼见天色已晚,她打个哈欠向老夫人告别。
回到房里,春杏把一碗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