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安等得有些不耐烦,这么重大的日子,可不能去得太晚。
下人正准备去催,就看到余非晚带着丫鬟出现在门口。
孟九安瞬间便看直了眼,今日的余非晚一身淡青色衣裙,纱织的腰带轻系,随风飘扬,衣摆处绣着淡雅青竹,头发仅用一支青簪挽起,这般清丽的装扮她还是头一次穿。
舒锦儿看到孟九安眼睛都不眨的模样,不满地轻捶他肩头:“侯爷,难道我不比姐姐好看吗?”
孟九安回过神来,低头瞧着满面含春的舒锦儿,觉得艳俗不少,然而为了讨舒锦儿欢心,他还是昧着良心夸赞:“锦儿人比花娇,自然是你最好看。”
舒锦儿顿时笑得像盛开的花,挑衅似的往余非晚的方向望一眼,故意向孟九安怀里靠了靠。
余非晚直接走到他们身边,毫不在意他们这做作的样子:“麻烦让让,你们挡住了我的去路。”
“余非晚,本侯等你许久,你就没有一点歉意吗?”孟九安很不满她的态度,他堂堂侯爷,难得耐着性子等人,她居然无视他。
“侯爷,太后过寿辰是大事,我自然要好好打扮,不能让人抓住侯府把柄,跟侯府的名声相比,等一会又如何?”
孟九安刚想发火,她继续平静道:“侯爷是打算带着这个外室吗?太后寿辰可不希望看到外室在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侯爷是打算演上一出夫妻不和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孟九安蹙起眉头,余非晚句句在理,真要带着舒锦儿参加寿宴,那不就坐实了宠妾灭妻的罪名?那帮大臣定会煽风点火弹劾他。
就在他犹豫间,舒锦儿赶紧出声:“侯爷,我今天可是精心打扮,姐姐这是针对我,我现在没过门,还是太史令之女,以臣女的身份参加寿宴有何不妥?”
这么说也有道理。
余非晚冷眼瞥向她:“既然知道还没过门,就别叫我姐姐,我可当不起你姐姐。”
她扭头钻进马车,孟九安好一阵安抚舒锦儿,这才把舒锦儿劝到另一辆马车上,他则钻进余非晚马车中。
余非晚不看他,只捧着一本书低头看,马车里出奇安静,只有她翻动书页的声音。
孟九安被无视,心里一时有气,忍不住开口提醒她:“你就算还同本侯置气,也不要在太后面前失了分寸。”
她抬起头,不屑一笑:“早知如此,侯爷何必把事做的那么难看。”
“余非晚,本侯哪里对不起你?给你侯夫人的尊荣,念着你的面子迟迟不纳妾,还给你掌家之权,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本侯与你数年感情,你连帮本侯一把都不肯吗?”
“我帮你的还少吗?是你忘恩负义,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她声音冷冷的,不含一丝温度。
马车停下,她不愿与他呆在一起,率先跳下马车。
孟九安跟紧着出了马车,舒锦儿一看到他,就移着小碎步过来,想要拉住他的手。
他躲过舒锦儿,目光沉了沉:“锦儿,这里是皇宫,注意你的身份,别让人看笑话。”
舒锦儿讪讪收回手,不满的跟在他们身后。
孟九安与余非晚并排走进殿中,他眉目柔情,带着余非晚往位子上走,像极了深爱她的模样。
余非晚一眼便看到坐在对面的谢京墨,她冲他扬起微笑,示意他今天将有大事发生。
他了然的对着她举起酒杯,她拿起面前酒杯回他,两人将酒水一饮而尽。
旁边的孟九安阴沉着脸色,低头警告她:“余非晚,你是本侯的夫人,在众人面前,别给本侯丢人。”
“不过是喝杯酒,侯爷也要管?”她扫视四周,发现大家其乐融融,没人注意到她。
他一股气憋在心里,不能当场发作。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随着太监通报,太后一身暗金华服,扶着宫女的手走进大殿。
皇帝携皇后跟在身后。
等他们落座,皇帝抬手:“众卿平身,今日为母后办寿辰宴,开心为主,爱卿们不必拘束。”
大殿中气氛再次活络起来。
贵女们纷纷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呈给太后,太后满脸慈祥,乐得合不拢嘴。
舒锦儿坐在太史令身边,俨然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等轮到她献礼,她命人搬上一盆夜来香,款款走到正中央,行礼道贺:“太后,臣女听闻您睡不踏实,特寻来稀有的夜来香,放在房中,晚上便可入眠,臣女愿太后身体康健,寿与天齐。”
“好。”有人出声夸赞:“太史令之女心思细腻,蕙质兰心,长得也绰约多姿,太史令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太史令忙从座位上站起,向众人客套:“这都是小女应该做的,小女为了让太后安眠,找寻半个月,终于找到这棵可以助眠的夜来香。”
余非晚在座位上撇撇嘴,舒锦儿一直住在侯府,连门都没出,哪来的苦寻半月?太史令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