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自己家的屋子还没封顶,绿芦让掌柜帮着把家具都堆放在一处,确认了一下细节没有问题,这才抬眼看了一下屋顶。
有了施云桢送来的家具,倒是不用麻烦木生和他爹打了,这样也不耽误大家伙农忙的时候,挺好的。
“绿芦妹子!”
心中正想着木生呢,就听到他的大嗓门,随后人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几个帮忙搬运的工人正要拿大块麻布把这些精贵的家具盖上防尘。
“等会儿!”
木生一看到这些家具,目光就直了,也顾不得许久没见的绿芦,冲过来,双眼放光地抚摸着架子牙床上精细的镂刻。
“我的老天爷,这可是上等的金丝楠!”木生摸着床架的手都在发抖,光是这用来打床架的木料就值了天价了,何况上面精致的镂刻工艺?
他原本自诩工艺上乘,手艺娴熟,可是和面前这张床相比,他那些洒洒水的功夫,根本就不够看的。
说来也是,他家中手艺传承来自于自家老爹,老爹传承于自家祖父,他们在这山里土生土长,工艺上,更偏向于实用结实。
农家人用的家什,没有这样精致的。
木生把面前这些家具一样样摸了过去,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手艺根本拿不出去,自小的信心被打击了个彻底,帮着把麻布遮盖好之后,回过身的木生,双眼都没了光彩。
的亏没自大地帮着绿芦把家什打了,不然和人家这一对比,根本拿不出手。
人家这木料就金贵,而他能用的木料,一比较,成了烧火棍了。
兰花也跟着丁木生一起上来了,手中抱着一坛子新酿的酒,见到绿芦就塞给了她,而后拉着绿芦的手就不放了,还没说话,脸先羞红了。
“他这是咋了?”绿芦眼睛尖,一下就看到了平日里嘴巴讨打的丁木生今日情绪不对付,抱着手中的酒坛子,问道。
“约摸着觉得自己手艺不太行了,”兰花虽然内向不善言辞,却善于观察人的神色,一瞧自家夫君那像被霜打了茄子似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绿芦目光在丁木生和他身后的家具上扫了一圈,心中有数了。
说起来,丁木生的手艺若是能更近一层楼,日后丁家也可以不再依靠给十里八乡做木工过活。
“我早就和你公爹还有木生说好了,日后要把他们的手艺活儿卖出去呢。”绿芦和兰花小声嘀咕着说着私房话。
兰花笑了笑,不是她灭自家夫君的威风,和别人这手艺一比,还真的不得行。
“绿芦姑娘,那我就带人回了,”掌柜看着家具被安置好了,笑眯眯地上前和绿芦说话,目光落在绿芦手中抱着的酒坛子上,想到自家少主来信说的事情,“少主特意交代过,让我试试您这里的酒,如果可行的话,酒也由您这里供货。”
绿芦恍然,她倒是把这一茬忘了,亏得施云桢心细,答应她的事情,立刻也就安排了下去。
“您尝尝,”绿芦不耽搁,取了一块碗,开了怀中的酒坛,让掌柜尝了个味儿。
“好酒!”
掌柜刚刚喝了一口,就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原本少主交代来的时候,他还没觉得酒水有什么特别的,想着不过是少主要讨未来夫人欢心,所以特意让他来签契约的。
却没想到,这酒一入口,确实与众不同。
甘醇,爽滑,咽下去了,满口泛着浓浓的酱香,咂舌品尝,似又有花香之气。
“可是桃花酒?”掌柜毕竟走南闯北,见识广博。
兰花眼睛一亮,红着脸点头,声音细若蚊蝇,“正是。”
“有多少我现在立刻拉走多少,”掌柜放下碗,麻利一抹嘴,他在镇上这么多年,怎么没发现还有这么优质的酒水!
兰花有些无措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裙,“我……我……”
她这就是自己酿制着给自己家人喝的,再给周围亲朋送一些,没有剩多少的。
“可是手边没多少了?”绿芦瞧着她这副窘迫的模样,拉着她到一边,小声猜测道,“你娘家村中可有存酒?”
兰花立刻点头,“我娘家村中家家酿酒,自是很多的,村中叔伯酿的酒,都是比我好的。”
得了品质保证,绿芦也放下了心,这酒水她就是一个牵线的人,毕竟是兰花娘家的村子,她也不熟悉,不方便从中再赚一手。同掌柜说了兰花娘家村子的情况,让他过几日得了空,自己去一趟。
“只说是我介绍你来买酒的就是,”兰花小声说道。
“成,”掌柜听说有个村子酿酒技艺高超,更是兴奋,拱手向绿芦告辞,正要离开,又被绿芦拉住了衣袖,“打这些家具的工匠您可识得?”
绿芦给兰花村子拉了销售的线,也没忘记一旁自我怀疑的丁木生。
“我不识得,”掌柜摇头,“不过少主定然结识,您如果想帮着那小哥拜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