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逆的心狠命地颤了颤,看着她那双坚决的眸子,他知道,留不住她了。
她是铁了心要走。
她真的不要他了。
“绵绵,我不相信你没有爱过我!”
封玄逆的喉咙梗了梗,回想起这一年多,他们相处的画面,她对他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她怎么可能不爱他。
“你若是不爱我,那为何在我剿匪时,不远千里来看我,还为跳了那只舞,帮我走出童年的阴影,你若不爱我为何愿意为我洗手作羹汤,你若不爱我,为何要将你最珍贵的金角斩送给我,你若不爱我,为何要帮我治好母后的毒,你若不爱我,为何在得知我死后,会哭的撕心裂肺,宁愿跳崖!你若不爱我,为何亲手给我绣那个红发带。”
她是爱他的,她一定是爱他,他不信她从未爱过他。
“我去看你为你跳舞,不过是因为你尚有用处,我不想你死在那里,我为你洗手做羹汤,给你母后解毒,不过是收买你,想让你帮我复仇,我送你金角斩不过是因为你送我很多礼物,我不想欠你的,想还你个人情。”
封玄逆浑身踉跄了下,怎么会这样?
她一直都在骗他吗?
看着脸色苍白,深受打击的封玄逆,俞思绵心里有些不忍,却依旧强压下心中软弱,句句透着无情。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给你绣过什么发带,那日你生日,我忘记给你准备了礼物,所以临时抽下衣服上的腰带,改成发带而已!我根本就没有为你跳崖过,真的只是不小心脚滑了而已!”
一字一句都好像钢针利刃般,寸寸斯磨着他的心,原来一切都是谎言,他们之间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她真的没有爱过他,从未爱过。
“俞思绵你真是好样的!”封玄逆忽然低笑出声,笑意癫狂苍凉,眼眶骤然猩红。“所以,真的非走不可吗?
“非走不可!”俞思绵坚定的声音,让封玄逆彻底绝望了。
忽然他垂下了眸子,眼底苦涩,“俞思绵你可想好了,你这一走,你我便恩断义绝,这辈子都别在见了!”
俞思绵的心狠命地颤了颤,“好!”
一个字仿佛万千根带着倒刺的铁针插入封玄逆的心中,他深吸一口气,英俊的脸,越来越惨白,“你别后悔!”
俞思绵唰地扭过头,用力地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冷声喊道,“不后悔!”
封玄逆眼尾的泪水唰地流了下来,他突然飞身上马,“驾!”
匆促的马蹄声,骤然远去。
所有的侍卫茫然地看着俞思绵,片刻后,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
喧嚣的街道,沉默了下来,寂静的恐怖。
俞思绵紧绷的情绪,骤然释放,手中的簪子唰地落在了地上,她缓缓地跪了下来,捂住了脸,哭的撕心裂肺……
俞思绵第一次如此怨恨,恨命运捉弄!恨景阳帝的无耻!恨自己的无情!恨苍天无眼!
……
封玄逆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锦俞阁,萧七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极了。
小翠瞧着封玄逆脸色不对,躲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悄咪咪地问萧七,“殿下怎么回来了,娘娘呢!”
萧七叹了口气,“娘娘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小翠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小翠一直以为俞思绵不过是一时赌气,怎么会真的走了。
她家娘娘和殿下明明感情那么要好,明明前一段时间还如胶似漆的,怎么说分就分了呢。
娘娘就算不要殿下了,难道就舍得小世子吗?
孩子那么小,她就忍心扔下。
她认识的娘娘温柔善良,怎么会这样。
小翠觉得,娘娘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也不知道啊!”萧七也很难过。
娘娘,明明是那么好的娘娘。
这一年多,二人所有的相处,她都是看在眼中的,他家主子好不容易活的不再像行尸走肉了,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怎么又突然这样了。
萧七想不通,小翠也想不通,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何止是他们想不通,院内的所有奴才都想不通,大家都很喜欢俞思绵,因为她的到来,他们玄王府有了烟火气,他家殿下变得不再那么阴郁,每天都笑口常开,他们再也不用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的脸色。
所有人想不明白,那么般配的一对,怎么就说分就分了呢。
最想不明白的是封玄逆,他静静的坐在房中,手指不停地撵着俞思绵的每天都盖着的小被子,看着屋内熟悉的一切,突然觉得那么的陌生。
这里有他们之间所有美好的回忆,每一个让他惬意又温暖的夜晚,他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他真的爱惨了她。
他原本以为俞思绵也是爱极了他的,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