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的变故,很快就被众人遗忘。
周遭顿时又恢复了之前那歌舞升平的模样。
叶含霜谨小慎微地给符离斟酒布菜,符离从头到尾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只静饮着酒水,姿态悠闲,似是全神贯注地赏着舞。
然而,叶含霜却看得清楚。
符离总有意无意地朝卫窈窈那处看去。
她心里忍不住沉沉往下坠,原本,之前还存了一丝希冀,希望符离是看在对她还有点情谊的份儿上,此番才出手的。
这么想来,还是因为卫窈窈!
他竟当真将她的话听到心里去了,一时间,叶含霜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心里这么想着,叶含霜的目光无意识朝卫窈窈看了去,却正好对上了卫窈窈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愣了愣,一时间,愤懑、耻辱、嫉恨一一从心头滑过,脸上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两人目光对视了好一阵,终是卫窈窈百无聊赖地收了目光。
原以为还能看点什么好戏的,谁曾想,就这?
眼看着叶含霜和符离似又恢复了往日的相处,她心下不感兴趣,又因着适才吃了不少的缘故,索性,便不再多留,径直起身去外头消食去了。
符离一直注意着卫窈窈的举动。
眼看着卫窈窈走了,符离几乎是下意识想跟过去。
这些时日,他总陪着她去外头消食,这几乎是惯性使然。
然而,还没等她迈开步子,衣服下摆就被人给攥住了。
符离垂头,对上了叶含霜那软绵绵的目光,心下不但没了往日怜香惜玉之情,反而还十分抵触和厌恶。
“放手!”
叶含霜心头一跳,赶忙松手。
“殿下,你不能追过去,你若真这么追过去,只怕不会引起郡主心里的危机感。”
符离轻折起来的眉心微微一松,看着她,没有言语。
但叶含霜却是明白,符离是在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她朝他柔柔一笑,接着道:“我早说了,郡主喜欢与我争,若是殿下待我并无什么偏爱,郡主自是不屑于去争。”
符离皱眉。
他实在是觉得叶含霜这番言语可笑,但适才,叶含霜到了自己身边后,卫窈窈确实一直盯着他这处看,要知道,早在他们从入席开始,她便不曾多看过他一眼。
叶含霜看出了他眉眼间的松动,接着悄声道:“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试,只要殿下待我好,郡主势必会着急。”
符离眯了眯眼,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沉思。
叶含霜朝他温软一笑,那握着酒樽的手微微发紧。
卫窈窈,你不是一直喜欢抢旁人的男人吗,如今,我就要利用这一点,将你重新踩在脚下······
余下的几日,符离和叶含霜几乎是如影随形。
每日,符离带着兵丁进林子时,叶含霜势必依依不舍的来送,下晌,又早早地在路口上接。
看在旁人眼中,那自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一时间,营里的风向又变了,只说叶含霜又得了宠,而卫窈窈只怕也成不了他们长皇子殿下的妻主了。
偏众人开始同情卫窈窈时,卫窈窈却一点儿也不在意,依旧是雷打不动地去守着造船。
眼看着,又过了十来日,符离有些坐不住了。
“她莫不是没有听到营里那些传言不成?”他望着阿准。
这问的话,却是阿准如何也不敢答的。
若说之前,他还觉着自家主子不过是对丹阳郡主有一点点不同,那么,此刻,他算是明白了:一切都是自己眼瞎!
殿下对丹阳郡主可是发自于内心的欢喜,阿准就没见过自家殿下对哪个姑娘这般过!
“没听见?”见他不说话,符离皱起了眉头。
“连后厨杂役房的人们都知晓了,丹阳郡主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阿准刚回完,符离就朝他使了一计眼刀子过来。
“让你回话了吗?”
阿准:“······”没,没有吗?
“殿下······”叶含霜从外头端了茶水进来,“这是新采摘的茶,殿下快些尝尝吧。”
符离皱眉看她,一旁的阿准立马退了下去。
叶含霜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端着茶盏,迎了上去。
“不必!我这里,不留无用之人!”符离说着话,嫌恶的目光往她身上一扫,叶含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有一种自觉,符离是想赶她回营妓所了。
不,不可能!
她好不容易才从营妓所出来,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踏入那种地方。
几乎是下意识的,叶含霜跪倒在他面前:“殿下,你待我实在算不得亲近,郡主并不傻,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