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五六日。
张管事将新做好的两件成衣送了回来,卫窈窈试了试,极为合身。
都是茶白色的曳地长裙,样式精致,特别是上面缀着的细小东珠,一看,便让人挪不开眼。
“哎哟哟,这裙子可真是漂亮,我家小主子穿上好,一定是这大启最好看的人。”
张管事十分夸张地说了一句。
“还是差了点意思。”卫窈窈指了指丝绦的位置,以及心口处的位置。
这茶白色原本就极为素,若能在上面添些绡纱,便好了。
张管事不明所以。
卫窈窈拿了纸笔,将自己心中所想略略画出。
张管事将脑袋凑了过去,又忍不住惊叹:“我家小郡主就是厉害,竟还能设计这么好看的衣裙。”
卫窈窈看了看自己适才画的图纸,又看了看张管事,难得没有被他逗笑。
“张伯,在你眼里,我还有什么不厉害的地方吗?”
张伯愣了愣,有,有吗?
当然不能有!
“小郡主处处都厉害!”
“张伯,你可以下去了哦,我要休息了。”她懒得跟他说。
张管事看了看天色,外头天还没黑透呢!
不过,小主子要休息,他也不敢叨扰。
等张管事走后,卫窈窈继续拿着画笔,又画了几张草纸。
上辈子,她也曾绘过不少成衣,让成衣铺帮忙定做,事实证明,她所绘制出的成衣效果都不错。
有不少成衣铺子还偷偷照着她绘制出的成品,生产了一批成衣售卖,据说,生意还十分火爆。
想着过往,卫窈窈又想到了陆莹去宣州府运货的事儿。
听闻她开在宣州府的布坊生意不错,此番,她不在京中,就是为了上京开一家布坊做准备的。
相比较于简单的开布坊,卫窈窈倒觉得,她可以开一家综合了布坊和成衣铺的店铺。
这上京城中,珠宝首饰属珍宝阁遥遥领先,可成衣铺却远没有这么大的名气。
没有名气,便说明,还有市场。
这么一画,直画到了夜色暗沉。
卫窈窈活动了一下筋骨,又戳着戳在她脚边转了一圈又一圈后的野狸子,方才去净室沐浴。
等她梳洗出来,上榻休息,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以后的事儿了。
下人们熄了大半烛火,只在漆红圆桌上留了几盏,便陆续退出了屋子。
月上中天,整个伯府都陷入了一片幽静中。
裴元稷熟门熟路地开了暖阁的木窗,一跳下去,那熟睡中的夜狸子便一个激灵弹了起来。
一人一野狸子又开始了无声的对峙。
许是野狸子心知自个儿打不赢,又或是因着这几晚,裴元稷夜夜都来,早在它面前混了眼熟的缘故,野狸子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和他势不两立了。
它弓着腰杆,戒备地看了裴元稷一阵后,又默默缩了回去,躺回原位,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看。
裴元稷无视他的目光,径直走到屋里的案桌旁。
这几日,他都是在那里休息的。
扫了上面的纸稿一眼,他默默将之推在一旁,翻身上去。
屋子里,浅淡的鸢尾香和女子身上的甜香混合在一起。
裴元稷睡去之前,他又想到了那日,卫窈窈帮他上药时的场景。
她说她想要他!
可如今,好几日过去了,她却似当他不存在一般,这便有些匪夷所思。
莫不是她想了想,终归觉着赝品比不上真品?
呵,他最恨别人骗她了!
十月初五这日,暖阳高照,秋风和煦。
王氏母女一早便起身梳妆打扮了。
这毕竟是叶含霜归家后,第一次参加宫宴,整个长信伯府都很是重视。
“这套头面也很是不错,我家霜儿果然是天生丽质。”王氏看了看叶含霜头上的一头崭新头面,赞许道。
叶含霜笑得牵强。
这套头面是王氏临时去珍宝斋给她买来的,不过价值一百五十两,自然比不上卫窈窈那价值八百两的头面。
王氏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低声安慰:“放心吧,这次的赏菊宴,她压根就不知情,她就算有那八百两的头面又如何,还不是得放在柜子里积灰?”
叶含霜听得这话,面色稍缓。
只庆幸母亲是当家主母,还能偏袒着她,否则,她原本出身就不如卫窈窈,若对方再和她一同出现,自己还不知道会怎样的难堪。
马车出发时,长信伯没有见到卫窈窈,本还要问上一句,王氏将一早的说辞道出。
末了,还不忘道:“可惜了郡主身体抱恙,如若不然,我将郡主和霜儿一并带上,那些个官家夫人还不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