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太多事了！”
“累了？“
＂有点。“
顾北烬长臂一伸，径直将人揽入怀中，垂眸看她：
“累了就歇歇，干吗把自己逼得太紧？”
女人轮廓精致的侧脸蒙着淡淡阴影，眉头一筹莫展地紧蹙着。
这样的一面，看得顾北烬心里也不太舒畅。
他自认为，换作任何以一个女人嫁给自己，都不用出去受这份罪。
可季晚跟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
她好强倔强，不肯居于温室内。
即便他看穿她的逞强，也没办法让她停下来。
季晚不知顾北烬心里的想法，顺势将头抵在男人硬挺有力的肩膀上，被他温热的臂弯搂着，心头多了几分安定。
她思绪散乱，忽然低声问道：“顾北烬，你怎么看待离别？“
顾北烬眸色微顿：“怎么突然问这个？”
“王月儿要离开京都了。“
“今晚就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也不是。”
季晚轻声道，“我这些年好像也习惯了只身一人的生活，但好不容易在京都有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她闭了闭眸，没再继续说下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一路走来，所有与她亲近过的人，仿佛都在渐行渐远。
顾北烬伸手捏了捏女人的脸：“悲春伤秋可不是你的作风，顾太太，你不是还有我吗？”
季晚面上划过一抹淡淡的轻嘲之色。
顾北烬。
他又能陪自己多久？
她本就没奢望跟他能一直走下去，现如今本就是互相搭伙过日子罢了。
顾北烬见女人还是沉着一张脸，眸底划过一抹暗色，认真下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道不同不相为谋。七年前季家出事，你去往乡下，不也同样离开家人朋友吗？”
“现在不也照样回到了京都，重新结交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家人。”
这番话一点都不像是鸡汤大道理。
被顾北烬这么轻飘飘地从口中说出来，听得季晚莫名轻笑一声：“你总是能把什么事情说得很轻巧。”
她这一路走来，可没他说得那么容易。
“有些事，有些人，不用看得那么重。”
顾北烬低哑的噪音落在季晚耳边。
“总会有人，一直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季晚心头微动，长眸闪烁了下。
但那个人会是谁呢？
她微微抬眸，正好对上顾北烬幽沉狭长的双眸，心头颤了颤。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
至少现在，留在她身边的。
一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