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悬正在沉睡,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是医生,经常有紧急病情需要他亲自处理,所以即便是睡觉,也不会开静音。
突然被吵醒,他蹙了下眉头,眯着眼睛从床头柜摸出手机,模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喂。”
“我说了,我不走。有本事你们就像这次一样,将我弄晕送去国。”
“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丞渊的病房,你们别乱来!我要守着丞渊!我不走!”
电话里却传来夏雨惜惊恐的声音。
“雨惜!”
裴悬瞬间从床上坐起来。
连鞋子、外套都没穿,就飞快跑出病房。
“阿悬?发生什么事情了?”
睡在一旁的温柔也被他的动作惊醒,赶紧穿上外套就跟着跑出去。
裴悬跑到电梯口,便听到老爷子吩咐人将夏雨惜送上飞机。
电梯还在一楼,裴悬立刻转身跑进楼梯间,厉丞渊的病房正好在上面两层。
裴悬赤脚跑到厉丞渊的病房门口,一把推开房门。
“雨惜!”
诺大的病房里,除了依旧躺在病床上的厉丞渊,就只有坐在床边的厉天。
厉天听到声响,回头看他一眼:“裴医生。”
他紧接着又站起身来,看向裴悬:“裴医生,丞渊成为植物人的几率有多大?”
裴悬则是快速的在房间内扫视一圈,没有找到夏雨惜的踪影。
不答反问:“厉老先生,雨惜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厉天蹙眉。
裴悬怎么知道他对夏雨惜做了什么。
裴悬赤脚走进来,身上深色的针织衫趁得他原本温润不已的脸颊阴郁不已。
裴悬扬了扬手中的手机:“你们在房间内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厉老先生,你要送雨惜去国,你是要拆散丞渊和雨惜?”
厉天原本对裴悬是很客气的。
因为他治好了厉丞渊的腿,相当于厉家的大恩人,理应对他客客气气的。
可是,裴悬逾矩了,管了他不该管的闲事。
厉天脸色冷下来:“裴医生,你似乎管得太多了?”
裴悬面色也沉下来:“厉老先生,丞渊为了雨惜命都可以不要,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让他心寒了?”
丞渊醒过来,发现夏雨惜不见了,他会多焦急?
厉天冷声道:“一个男人如此爱一个女人,这是好事?他爱夏雨惜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我更不能让夏雨惜待在他身边。一个强者有了软肋是最致命的。他要站在最高峰,就不能有软肋!”
夏雨惜就是厉丞渊的拖累!
裴悬蹙眉:“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也算强者?我理解不了你的思维。”
厉天冷冷的扫了裴悬一眼,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裴医生,你只是个医生,厉家的家事,最好别管。”
裴悬扯了下唇角,温润的脸上勾出嘲讽的神色。
“我只是医生?丞渊十五岁残疾,被你送出国不闻不问。冷血至此!
是裴家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改名为裴腾,就代表他是裴家的血脉,是我裴悬的兄弟。
我不会允许你这么伤害丞渊和雨惜!”
说完,裴悬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