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丞渊看着夏雨惜单薄的背影,眉头拧成一团,看样子,她真的很生气。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如果今天不是夏雨惜乱来,几个月后,他会在裴悬的“治疗下”,名正言顺的站起来。
“先生?”管家见厉丞渊还坐在车上发呆,忍不住出声。
下一瞬,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立刻投向他,他浑身一颤,脊背发僵,脑海中猛地炸开一句话——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他知道了先生的秘密!
“先生,我发誓,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管家额头上冷汗涔涔,立刻表忠心。
厉丞渊没搭理他,滑动轮椅下车,又不紧不慢的滑着进了大厅。
待厉丞渊进了电梯,管家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吓死他了!
厉丞渊到了卧室门口,顿了几秒钟,滑着轮椅进去,关上门,一眼就看到坐在床沿边上的夏雨惜。
他正要滑着轮椅过去,就听到夏雨惜冰冷又嘲讽的声音:“你的谎言都被揭穿了,还要装?”
厉丞渊蹙了下眉头,立刻从轮椅上站起身来。
夏雨惜冷冷的盯着他笔直的双腿,眸底都是厌恶之色。
厉丞渊看懂她的眼神,整个人狠狠一震。
“雨惜……”
厌恶?
她竟然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厉丞渊的心脏突然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厉丞渊!”夏雨惜直接打断他的话,眸光冰冷,“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厉丞渊已经到了她跟前,闻言,眼瞳一缩,双手下意识的握住她的双肩。
他太过于震惊,手中的力度没有掌握好,夏雨惜被他捏得脸色一白。
她没动,眸子清冷,一字一顿的重复:“我说,我们、离、婚!”
“不可能!”厉丞渊立刻拒绝,“雨惜,我说过,我的世界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夏雨惜的唇角勾出嘲讽的笑容。
这张脸,美到了极致,即便这样的表情,也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可那笑容,却冷漠至极。
“噢,是吗?”她淡淡的反问,“既然如此,那么,你杀了我如何?”
“雨惜!”厉丞渊无可奈何的看着她,“我知道骗你是我的不对,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夏雨惜垂下眸子,满脸的嘲讽:“噢,什么理由?”
厉丞渊几乎是有些挫败的松开手,在她旁边坐下来。
“十年前,我在车祸中残疾,被赶出国,裴爷爷救了我,四哥裴悬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治好我的腿,那时候我发誓,我要回来为自己,为弟弟、妈妈报仇。”
“所以你就坐着轮椅回来了。”夏雨惜接过话头。
“是,我不是为了骗你,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厉丞渊低声道。
他知道此刻夏雨惜很生气,他只能好声好气的和她说。
不管怎样,离婚是不可能的。
“厉丞渊,我们结婚多久了?”夏雨惜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接近四个月。”
夏雨惜扯了下唇角:“那我,我夏雨惜是你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