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程拉着她的手,柔声细语地解释,“我不怕他调查……”
“他这一次是冲着沈策来的。”
“遇到我是意外惊喜收获。”
“从南方分开之后,我知道他一直在寻找我。”
“经过今日这一顿酒菜,可以看得出来,他更喜欢我的。”
苏秀娟撇撇嘴,心里有点厌恶。
李景程被一个男人喜欢,这种感觉怪怪的。
“你吃醋了?”李景程眯着眼睛看着她,眉梢扬起开心地笑。
李景程几乎只对她一个人露出这么纯真的笑。
即使对待王氏也只能说面色柔和,至于其他人,他几乎都是冰山脸。
李景程现在身份还不够,想想,以后做了官,位高权重的时候官威得有多大。
“我吃哪门子醋,他是个男人。”苏秀娟道,“你别打岔,说正经事!”
李景程搓了搓她柔嫩的手指,接着道,“我就是想看他打听到我的事情之后惊讶的样子。”
“让他在心中对我再次另眼相待。”
“你放心,即使他再喜欢我,也是想要利用我的喜欢。”
“但是,他是侯府公子,本身也很有价值,也是可以利用的身份。”
“这种利益关系也简单……最怕利益里面牵扯感情,感情里掺杂太多利益,那就不好了。”
“沈策是书生,有气节,将来回到京城,有他父亲的名声在,估计是要恢复往日家族荣光的。”
“江兴是聪明人,知道能从沈策身上得到好处,沈策不会真心依附他……”
“可我就不一样了。”
“他觉得我们根基浅,会真心依附于他。”
“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我也不是吃素的,不能被他小瞧了。”
“有些事情从我口中说出来,与他自己打听到之后得知效果不一样。”
苏秀娟觉得李景程真的很狡猾。
这就是上一世与妖魔鬼怪斗争后的结果吗?
幸亏他对自己是真心的,要不然,将来等位高权重,将她卖了。
*
江兴确实将李景程的家底调查清楚了。
“公子,这位李景程可不老实……”
“他在涿州开了一家酒楼,买了两个铺子,还买了一个宅子。”
“小的估算了一下,至少也要四千两银子。”
江兴微微皱眉,李景程瞒着他,还是让他心里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已经对李景程表现出了足够的真诚。
可是李景程总是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公子,不过就是一个乡野村夫而已,用得着您费这么大心思吗?”小厮又道。
“一点都不坦诚。”
“公子都这般礼贤下士了。”
江兴听着小厮的话,眉头却渐渐舒展开来。
“你见过在州府有两间铺子,一栋三进的宅子,还开了一家酒楼的乡野村夫吗?”
小厮一时答不上来,“反正,我觉得此人不老实……”
“不老实也对,只有这样的聪明人,将来才有可能有大前途,为我所用。”
“如果像一个愣头青,一来便让我看到了底牌,还有什么价值。”
江兴将一个名单递给小厮,“你去帮我逐个将名单里的人都请到,就说本公子明日请他们听戏。”
小厮答应一声,接了单子退了出去。
*
李景程一直拉着苏秀娟的手在说话。
苏秀娟觉得他这是故意为之。
借着酒劲儿占她的便宜。
“虽然江兴只是一个侯府庶子,可他打心眼里还是看不上咱们这样的人。”李景程说道。
“他感觉自己恭维几句,袒露自己招贤纳士之心,我就得将自己的底牌和盘托出。”
“在心里,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李景程轻轻哼了一声,“得打掉他贵胄的傲气才行。”
翌日,李景程又收到了江兴的邀请。
“没事,你去忙。”苏秀娟担心李景程惦记自己,提前表态。
李景程将来要走上官场,适度的应酬在所难免。
李景程摇了摇头,“今日约好和沈策在家中读书。”
“我得好好跟沈策学习秋闱的答题策略。”
“现在这才是关键。”
“秋闱过不了,现在所有一切应酬都是过眼云烟。”
苏秀娟佩服李景程的清醒。
只有自己不断地向上提升,有更好的未来和前景,这些眼高于顶的贵胄子弟,才会放平姿态与你真心交往。
如果李景程止步于一个秀才,他们丢弃你比丢弃一块破抹布还要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