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云只是接触了一下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了解过兽族的资料,知道保留半兽状态的他们保有了动物的习性,阿图鲁是蛇族兽人,自然不喜欢和高温度的东西接触。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在收回手的那一瞬间,阿图鲁的本该看不见的兽耳耷拉了下来。
揉揉自己的眼睛,夏云压根就没把刚才发生的事当一回事,从口袋里翻出一瓶云南白药,直接递到了阿图鲁面前。
“这是我给你带点云南白药,治疗伤口有奇效。”
见他不接,夏云还以为他不会用,直接拔开瓶盖,对准阿图鲁的伤口呲呲喷了两下。
夏云刚开始动作的时候,阿图鲁还是紧张的,尤其是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喷洒在他后背的时候,条件反射几乎让阿图鲁差点当场就跳了起来。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很快那沾着他皮肤的东西化作了一丝清凉,带走了原本伤口上的灼热感,甚至连那些细小的伤口都开始迅速愈合了起来。
也幸亏他们站在暗处,不然让大夫人看到了阿图鲁身上的变化,又该震惊了。
但阿图鲁久久的沉默还是让大夫人感受到了不安,压根就不知道阿图鲁是在和夏云互动的她还以为自己口中的话无法让阿图鲁信服。
叹了一口气,她干脆让自己人将一个兽人带了上来。
那是个不过七八岁的丫头,小脸脏兮兮的,身上的兽皮裹不住身子,露出的胳膊腿上也带着干涸的血痂。
绕是如此,阿图鲁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下意识的开口呼喊,“妹妹!”
小丫头本来怯生生的,在看到阿图鲁朝自己张开的双臂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迈开步子想要朝阿图鲁跑去,却晃了两下,直接栽在了地上。
阿图鲁低头去看,却见妹妹的一只腿已经折了,拖在身后,一身的血。
哪怕在鹰族部落里遭遇了众多非人的折磨,被拖在地上如同牲口一样对待都没吱一声的阿图鲁,此刻的拳头却不由自主的握紧在了一起。
他没有说话,可面前的大夫人却感受到一股足以捏紧她喉管的压力,喉头一涩,她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这就下意识的开口解释说。
“阿图鲁,不是我的人把你妹妹打成这样的,她在鹰族部落里,又是个雌性,难免受到这种待遇。”
“你应该庆幸她还没有成年,不然的话……”
大夫人口中的话还没说完,阿图鲁冰冷的眼神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到阿图鲁眼神里的敌意,大夫人就算有再多的话也不敢多说了,全都咽回到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阿图鲁也抱起地上瘫着的小丫头,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开口。
“七妹,累了吧?累了就睡,一会三哥带你回家。”
小丫头的眼神里依旧是满满的惶恐,但是因为有自己的三哥在,她居然也能渐渐的放下防备,随后靠在阿图鲁的怀中慢慢睡去。
全程阿图鲁都没说一句任何其他的话,反倒是夏云看了小丫头的伤势开口安慰他说。
“别担心,虽然她看上去伤的很重,但只是皮肉,内里的筋骨还在,晚点我教你一套接骨的方法,你把骨头给她接回去,静养就没事了。”
听到夏云口中话的阿图鲁立马松了一口气,七妹是几个弟弟妹妹中最小的,也是最受父亲宠爱的一位小公主。
她被鹰族掳走的时候父亲发了很大的脾气,不然也不会轻易中了固德的圈套。
在鹰族被俘的那段日子里,他一次都没有见到七妹,后来布日古德答应让他带走所有的蛇族兽人的时候,七妹也不在其中。
他还以为七妹早就惨死在了鹰族兽人的手里,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
但看到七妹伤残的腿,阿图鲁心中的怒意还是难以压抑,甚至隐隐有一种认为这是布日古德在向自己示威的错觉。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了。
布日古德要真想对七妹和自己下手,压根就无需等到现在,在得到水源后动手岂不是更好?
或许,鹰族的大夫人真没有糊弄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冷静下来,阿图鲁整个人都比之前从容了很多,对着大夫人冷淡又疏离开口。
“多谢大夫人,大夫人今日的帮助阿图鲁会记在心里。”
“但蛇族和鹰族的事情是两个部落的事,恕我难以代替整个蛇族兽人做出任何承诺。”
阿图鲁口中的话让大夫人心里凉了一半。
但她早就猜到阿图鲁不会这么轻易相信自己,没有强求阿图鲁的承诺,只是追问了他一嘴。
“那我大儿子的事情……”
“抱歉,我帮不了你。”
阿图鲁说完这句话,抱着自己的七妹出了洞穴。
大夫人的眼眸微暗,眼底划过浓浓的遗憾,倒是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