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这……这人是疯子吗?
把自己的伤口扯开,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爸爸!爸爸!”妙妙早就翘首以盼,听着顾译国的脚步声,一边跑一边抱着他的腿。
“爸爸,你的手手怎么了。”妙妙看到顾译国的胳膊,差点就哭起来了,红着眼睛。
“乖宝,没事,流血了长得快。”
顾译国略微有点心虚,他从没干过这么傻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栓子洗脑了,就靠着博取同情来挽留媳妇了?
他听到一阵脚步声,抬起头的时候,正对上女人关切的目光。
这一刻,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以前的冷战和争吵都不算什么。
她还在乎自己。
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重要的。
“媳妇。”他主动招呼。
程酥酥看到他的手臂,连忙跑过去,小心翼翼托着,“你怎么不好好躺着!伤口都开裂了。”
“爸爸一定是在下面准备接我们,不小心跟我们错过了。”
奇奇就是个鬼灵精,一般不开口,开口就是重点。
程酥酥眼热,“去病房,叫护士给你处理一下。”
顾译国脚步虚浮无力,程酥酥心揪起来。
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脆弱。
这一次的任务一定很危险,不然他这种铁人怎么会受伤。
程酥酥看小陶累得直喘气,就没有跟她介绍自己的丈夫,朝着她点头就去找护士拿消毒用品,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包扎方便。
因为顾译国是工伤,上面特意给他弄了单人病房,还有两张陪护床,一张用来放东西,一张用来睡觉。
程酥酥没带什么东西来,舟车劳顿,奇奇妙妙围着顾译国兴奋过后,眼皮子都在打架。
程酥酥拿来消毒用品,铺好了床,看了一眼顾译国。
男人也在看她,明明孩子们围着他叽叽喳喳,他却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背影。
程酥酥有些尴尬,“你让孩子们上来休息吧。”
“去睡觉。”
顾译国拍了拍奇奇妙妙的肩膀,让他们一前一后上床。
中间有隔断帘,顾译国站起来给拉上,程酥酥给孩子们拖鞋,很快拍着孩子们的胸脯就睡了。
看来是累极了。
等孩子睡着,程酥酥就开始给他拆开纱布。
纱布里面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因为外科手术取子弹无法扫描精准定位,导致有很大的切口,虽然经过了消毒,可是天气炎热,加上出汗,他的恢复并不好。
程酥酥都觉得这种情况,应该各科会诊了。
然而顾译国还跟半个正常人一样。
顾译国被媳妇打量得无地自容,觉得她应该发现了他在伪装虚弱,然而怀里忽然钻进来女人的芬芳,他下意识用没受伤的胳膊去搂着她。
“辛苦了。”女人声音柔软沙哑,带着一丝哭腔。
顾译国有些慌乱,良心受到了谴责,立刻出卖自己,“媳妇,我没什么事,装的。”
他的大手有些无措,拍着她的肩膀不敢用力,就像是呵护精美的花瓶,小心翼翼。
“顾译国,你是不是差点就没回来。”程酥酥声音嘶哑,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顾译国抬手擦着她眼角,软着声哄她,“没有,我警惕得很,小命留着给你。”
程酥酥还是后怕,“你这一辈子跟牛一样勤劳拼搏,还没来得及享福,要是真没了太可惜。”
她觉得这个世界太真实,她能拥有二次人生已经很稀奇了,别人却说不准,回顾顾译国这一生,一刻也没松懈,拼命往上爬。
作为男主受到的苦难无数,她看过他几乎所有的经历,就像是作者笔下受磨难的玩具。
如今他有血有肉,程酥酥发自内心心疼他。
男人的衬衫都是旧的,如果不是她非要买,他还能穿到破洞,明明有那么多津贴,拼命赚的钱却从来没有花到自己的身上……这样奉献全部的男人,如果真死在战场上,程酥酥一定觉得她也是死亡推手。
她记得顾译国的好。
“除了我妈,别人都惦记我能拼命挣到的东西,没人关心我死了是不是可惜,酥酥。”
顾译国低头,吻住女人的额头,“放心,就算为了你,我也得活下来。而且我不觉得苦,你和孩子在我身边,我就是在享福。”
还有人心甘情愿做牛做马,程酥酥可做不到。
到底是男主。
她这条咸鱼,算是傍上了大佬了。
男人的手在她腰上游走,程酥酥眼皮直跳,抓住他不老实的手,“你饿不饿,别乱动。”
“嗯。”
男人还是得寸进尺,虽然手被她握住老实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