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啊,就是丞相大人统管三军的兵符。”凤清呈撇了撇嘴道:“若不是因为这块东西,我也不会东躲西藏被人抓到了丞相府中。”
“还好那日遇到了你,否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绝无语凝噎,只能错愕地看着眼前一脸无辜天真之相的凤清呈。
他是怎么把盗取兵符这么重药的事,说的好像宫里丢了一只鸡一只鸭那么简单?
“凤清岚知道是你盗取的吗?”
他摇头,“应是还不知晓吧。”
“江右!”谢绝说着一骨碌爬起身来,“去备马车!准备入宫!”
凤清呈看她疼得直冒冷汗,连忙上前搀扶问道:“你要入宫做什么?”
谢绝望着他,神情严峻,“趁着凤清岚还没有发现是你盗的,我先送你回宫里,若是再晚了……”
只怕……真是后果不堪设想了。
谢绝换上衣服,将将穿上没多久,后背便已爬上一阵濡湿的触感。
忍着痛,她将凤清呈哄上马车。
凤清呈一上车后便十分害怕,一直扯住她的衣袖不肯松手。
“你先下倒是知道怕了?当初偷东西的时候怎就吃了熊心豹子胆!”她扯回衣袖,不时掀开车帘向外查看。
凤清岚咬着唇,委屈得几经落泪,却没有出声辩解。
待入宫后,谢绝已不好光明正大的送他回清欢宫,只能命江右以轻功将他送回去。
谁知凤清呈走出小半截路后,突然又再度返回。
谢绝目光凝重,“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
凤清呈凤眸弯起,明明眼中包了盈盈一兜泪花,却偏生吸了吸鼻子,不让它们落下。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偷兵符吗?”
谢绝吓得左右打量了一圈,“嘘!你不要命了!这么明目张胆?要是被有心之人给听到了……”
凤清呈挪上前两步,主动执起了她的手,食指与拇指依依不舍地摩挲着她的指尖。
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传入鼻息。
紧接着,凤清呈垫脚凑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太女姐姐已经下令要对付谢家了,你一定要小心!她不是真心想要收服你,你千万不要上她的当。”
说罢,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一抹淡黄色的身影已奔向不远处的江右。
凤清呈不敢回头,怕自己会因为舍不得而返回谢家。
到时若兵符一事被查出,定然会连累到谢绝,乃至整个谢家,他不想,也不愿,所以只能按捺住内心的情感,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头也不回地跟着江右飞上了宫檐之上。
谢绝愣在原地。
半晌才喃喃自语道:“所以,你是为了我才偷的……”兵符。
震惊吗?
此时此刻,她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现下的心情。
脑子里不由浮现出昨夜她不耐烦地躺在贵妃榻上,恨不得找团什么东西塞住凤清呈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的景象。
还有今日一大早,他站在院外揪着自己的衣袖,苦苦哀求着自己不要走。
还说有重要的事想说。
那会儿她却一心只想着要去看独孤曦微,哪里愿意多看他半眼。
早知如此……
谢绝侯在暗红色的宫墙外,没多久,江右从房梁飞身而下。
“小姐,都安置好了。”
谢绝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得以落下,“确定没有被人发现吧?”
“没有,不知为何,今日宫中守卫好似调走了大半,也不知是何缘故?清欢宫外更是只有零星几人看守。”
谢绝颔首,“那便好,我们回去吧。”
将军府中。
谢申已派人火速前往军营,叫来了几位先前跟随她上阵杀敌,原编入谢家军中一列的几位将军,后因谢申出战伤了腿,再不能领兵出征,陛下不得已之下,便只能下令将原先谢家军中的将士,合并入三军之中,如今也算分散在京中各处军营。
“将军!”
几人来到谢家书房,一见面,仍旧保留着当初那份对谢申的敬畏与尊崇之心,“哐啷”直直跪了下去。
谢申沉声道:“我如今已不是你们的主将,何须多礼,快起来吧!”
“不!将军,我等永远都是谢家军中的一员!”
“没错,在末将心中,您是我们谢家军唯一的主将!”
几人单膝跪在谢申跟前,身姿挺拔,声若洪钟,此情此景,不由让谢申想到了昔日营帐之中,共同商讨破敌之策时的景象。
往日一幕幕,翻涌而至。
她也不禁热泪盈眶了。
“好,都起来吧!”谢申坐在围椅之中,她双腿虽残,不能起立,两鬓还隐隐生出了白发,但目光如炬,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