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随口搪塞了一句,胡诌了一个大凌太医的名字。
“这样啊……”容谷主没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继续问起了别的。
初棠虽然不知容谷主问这些做什么,但都如实回答起她的问题。
片刻之后,容谷主才就昨日的问题跟初棠聊了起来。
两人刚聊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容谷主本不想理会,但奈何那敲门声越来越大,她就是想要忽视都难以做到。
“稍等,我去开门。”
初棠连忙站了起来,“不不不,谷主你坐,我去开就好了。”
初棠抢在容谷主之前先一步去开了门,但一开门,她脸上的笑就顿住了,门外站着的赫然是一个她不想看见的人——卢宽。
卢宽也没想到来给他开门的居然是初棠,但他却好似没有看见她一样,伸手推开她,径自往里面走。
初棠在心底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这都是什么人啊。
“谷主。”
容谷主抬眼望去,发现是卢宽,嘴边的笑也淡了几分。
“怎么是你?我不是说让你回去好好反省,最近几日就不要来找我了吗?”
卢宽讪讪笑道,“谷主话虽是这般说的,但错在我,我不能不来找谷主啊。”
“我回去之后左思右想,谷主教训得是,最近我确实是有些懈怠了,问了一些不该问出口的问题,甚至在切磋的时候输给了一个刚入绿仙谷的小师妹,这些都不应该。”
卢宽弓着身子,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神情显得更加真诚一些。
“所以,谷主,我已经深刻明白了我的问题是什么,日后也会更加注意,绝不再犯。”
容谷主睨了他一眼,神情却依旧没有缓和。
但到底,她还是留了几分情面,“行了,既然知道了,就过来坐下吧。”
“诶,好,多谢谷主。”
卢宽面带笑意地坐了下去,初棠犹豫了一会儿也走了过去,坐回了先前坐着的位置。
容谷主无奈,只好跟两个人都说着。
不管容谷主说什么,卢宽都一直在跟着附和,反倒是初棠基本都不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容谷主看在眼里,便看向初棠,“昔兮啊,你别光顾着听,也要说一说自己的想法,知道了吗?”
“知道的,谷主。”
见容谷主这般重视初棠,卢宽嘴边的笑淡了几分,他在这儿说破了嘴还不如初棠什么都不说。
这相比之下,卢宽的心底更加愤愤起来。
初棠也很无奈,她就想安安静静地坐在听,偏偏容谷主还得点她。
这和上课时只想做老老实实听课的学生但被点起来回答问题有什么区别吗?这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再之后,无论容谷主说什么,初棠也都会跟着附和几句。
直到午时,容谷主才惊觉该是用午膳的时候了。
“瞧我,说着说着便都忘记时候了,该用午膳了,那今日我便与你们就说这么多,回去之后你们再好好斟酌思考一番,最好能从中悟出些什么。”
初棠和卢宽同时点头,“好,容谷主放心。”
两人走出屋子,初棠走在卢宽的前面,她可一点儿都不想和卢宽有任何的交集。
只是,卢宽偏偏要叫住她。
“你站住。”
初棠当作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卢宽急了,再度出声,“我叫你站住,你难道没听见吗?”
初棠这才停了下来,但依旧没有回头。
“说吧,何事?”
“我告诉你,往后,你不准再到此处来,若是让我在此处见到了你,那我便不会对你客气。”
“嘁。”
初棠冷笑一声,根本不把这话放在心上,抬脚就要继续往前走。
“诶,我说的话,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初棠理直气壮,“当然没有。”
“你!好你个黎昔兮,三番五次跟我对着干,真是可恶。”
“你也真的是很好笑啊,卢宽,那我若是跟你说这样的话,你会听吗?往后你也不准再来此处,你觉得如何?”
卢宽下意识就道,“这不可能,我怎么能不来这里呢?”
初棠更觉得好笑了,“你看,你自己都不愿意的事情,凭什么要让别人愿意呢?”
“我……”
卢宽哑口无言,站在原地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初棠也不再理睬他,继续往前走去,跟卢宽这样的人较劲,那才是真的没意思。
初棠回到自己的屋子,照旧看起医书,但是,她的思绪却飘到了其他的地方。
“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水底月的下落呢……”
她自顾自地问着,但却无人能够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