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可若不是你,不是江家害了苏家的话,母后也无需用这样痛苦的方式死去,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始作俑者?还敢说自己的手上清清白白?”
闻言,江以贞蓦然大笑起来,“是,我的手上当然不清白,可身在皇宫之中,又有几人是清白的?”
“胆敢拦着我的路,她死得也不冤,苏家,苏家倒是冤,可你永远也没法为苏家洗刷冤屈。”
“是吗?可江明威已经招供了,他把一切都说了,你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大哥他竟然都说了?”
“是。”司徒瑾琰又补上一句,“你就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过几日,朕会把他们的死讯带来给你的。”
“不,你不能这样,你放过他们,放过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你要恨就恨我好了,是我的错。”
司徒瑾琰直直看着江以贞,“苏家也是无辜的。”
只这一句,江以贞便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司徒瑾琰离开,抬手想要再说什么,终究有气无力地垂下了手。
三日后,江家九族尽诛,司徒慕涯以绞刑处死,唯有江以贞活着,她亲眼目睹一切后彻底疯癫,司徒瑾琰也由着她自生自灭。
——
历经十天路程,初棠终于来到了万毒宗所在的地方。
车夫将马车停在了山脚,告诉她山顶便是万毒宗的正门,马车上不去,要她自己上去。
初棠道了声谢,将手中的碎银给了车夫,自己往那台阶走去。
在她面前的是几百级台阶,眼前的山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顶。
初棠深呼了一口气,随即开始爬起台阶,让她感到诧异的是,周围的人也不少,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也不知道这万毒宗弄这么多台阶做什么,本小姐的腿都要软了。”
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娇蛮女子刚好经过初棠的旁边,她的嘴一直不停地抱怨着。
“还有,这什么破地方,连一顶软轿都没有,要不是爹爹说要让我来这里学毒,我才不来呢。”
她身边的一个丫鬟耐心地安抚着她,“小姐,论毒那必得是万毒宗为翘首,家主也是想让你学好毒术回去继承家业。”
“是了,若不是如此,本小姐才不会在这里。”
初棠将她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忍不住心下诧异,这人是谁啊,竟然还是个要回去继承家业的二世祖。
这般想着,初棠便有些咋舌。
但她还没能多想什么,一个粗鲁的男子便一把推开她跑到了她的前头。
初棠险些摔倒,那个男子却根本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那个娇蛮的女子面前。
“楼小姐,你看,这是我特地为你找来的毒蝶,可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呢,我把你送给你,希望你能够喜欢。”
“起开,你挡住本小姐的路了。”
那男子却还是不死心,“楼小姐若是不喜欢的话,下次我再为你找一些更好的毒。”
楼文汐依旧不为所动,倒是眉梢轻佻,微微偏头向初棠所在的方向。
“你找的这些我都丝毫不感兴趣,你还是少白费些功夫得了,省得本小姐收下这些无用的东西还得花费精力去扔掉,除了给我徒增负担丝毫用处都没有。”
“还有,你刚刚撞到人了,喏,那边那个白衣女子,快去问问她如何。”
被楼文汐一番数落,男子低下头去,脸色不是很好看。
听了她的话,男子才不情不愿地走到初棠的面前,“刚刚我撞到你了。”
初棠:……
“所以呢?就没然后了?”
“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你这样的女子分明就是要来讹银钱的,我见过许多了。要不是楼小姐要我过来看你一眼,我才不屑于跟你这样的人说话。”
“怎么?跟我说不了话,因为你不是人?”
男子一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就说,你是不是要假装受伤然后要我赔偿银钱?”男子啐了一口,“说不出话来了吧,你的真面目被我戳穿了,是不是无地自容了?”
“痴人说梦话。”
初棠白了那男子一眼便想继续往上走,她可不想理睬这样的人,可偏偏,她不想理睬别人,别人还非得像狗皮膏药一样黏过来。
“诶,你这女子怎么回事?我戳穿你了你就走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呵,这什么世道啊,撞了人的不道歉,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也让人大开眼界。”
初棠本来不想计较,但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