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稍安勿躁,先坐下吧,郡主也知道,我若有心隐瞒,那些证据便永无重见天日之时,可我既拿出来了,这样的话,那些证据,不过就是我给郡主的投诚状罢了。”
江语霜直直迎上初棠的目光,“如此,郡主可否信我的诚意了?”
“不是,江嫔娘娘,你在皇宫之中还没算计够,如今就连宫外的事情也要横插一手了?”
“并不是我要横插一手,而是,我本就不能够置身事外。”
虽然初棠一头雾水,不明白江语霜到底想要干什么,但看在她先前提醒自己提防司徒梦黎和她给出证据的份上,初棠暂且愿意相信江语霜的诚意。
“行吧,对了,先前皇上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只怕也是江嫔娘娘的手笔吧?”
对此,江语霜不置可否,“的确。”
“那就别卖关子了,江嫔娘娘,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稀里糊涂地被人卖掉,可不是我喜欢的。”
“我就喜欢郡主这样心直口快的人。”
江语霜站起身来,幽幽地在院里绕起了圈。
“郡主可知道宣节都尉徐锐?”
初棠摇摇头,“不知,官场上的事情,我哪知道啊,只是这宣节都尉姓徐,莫不是,他与徐茵有关系?”
“郡主说得没错,他便是徐茵的兄长,想必他的女儿徐婉容,郡主也毫不陌生。”
这个名字,初棠确实知道,之前有过几面之缘。
“对,我曾与她在寂扶幽举办的诗会上见过,她与秦书瑶甚是交好。”
“我想要郡主助我一臂之力,对付徐家。”
“这是为何?”
江语霜冷冷一笑,“徐家与江家争斗已久,这在朝中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想要兵不血刃,我需要新的法子。”
“所以郡主才找到了我?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主罢了,又能帮你做些什么呢?何况我也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这样的是非之事,我并不想轻易卷入,还望江嫔娘娘见谅。”
说完,初棠就转身准备离开,可她刚走了两步,江语霜的话却让她再度愣住,脚步也随之停下。
“倘若我说我知道郡主的真实身份呢?郡主也还是不愿帮我?倘若我说我救过郡主一命,郡主也不愿帮我?”
接踵而至的两声询问让初棠惊讶不已,她回过头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知道我的身份?你何时救过我。”
“郡主,十年前,我们见过。”
江语霜也轻轻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想要知道这一切,那就帮我扳倒徐家。”
“后日午时,我会再来询问郡主的。”
说罢,江语霜便施施然离开,眉眼间满是坦然和自信。
看着江语霜离去的背影,初棠的眼神越发深邃。
后宫不得干政,可这江语霜却这般胆大妄为,难不成,江家当真在京城一手遮天?所以她才可以为所欲为?
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江语霜居然知道她的身份,可她的样子不是在说她的身份,倒像是在说真正的‘初棠’的身份。
难道,这具身体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
越想,初棠就越觉得茫然,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冥冥之中,总感觉有一双手在搅乱一潭本该平静的水。
——
回皇宫的路上,司徒梦黎一直设法跟司徒瑾琰说话,可奈何司徒瑾琰根本就不看她。
她的心一直紧绷着,神色也越发难看起来。
“皇,皇兄,梦黎知道错了,梦黎不该这样做的,皇兄你就别跟梦黎计较这一次了吧,好不好?”
司徒梦黎还如小时候一般揪住司徒瑾琰的衣袖轻轻甩来甩去,看着她的动作,司徒瑾琰却有几分恍惚,是从何时起,司徒梦黎就变了模样的呢?
“梦黎,你为何要平白无故地陷害她?”
自己的皇妹陷害自己喜欢的女子,还有比这更为糟心的事情吗?没有。
司徒瑾琰都觉得批上一天的奏折都比处理这样的事情要容易许多。
“我……”司徒梦黎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瞎说道,“梦黎只是单纯不喜欢她,况且之前她也丝毫不把我当成公主,梦黎就想给她一点教训罢了……”
“司徒梦黎,这样的招你都能想出来,你能耐了啊?”司徒瑾琰恨铁不成钢道,“稍有不慎,你们是会死的,人命关天的事情,岂容你胡闹?”
被司徒瑾琰这样一训斥,司徒梦黎顿时眼泪汪汪,“皇兄,梦黎错了,梦黎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