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面色凝重地认完了所有的药材,叹了一口气。
“可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初棠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这个方子的问题也不大,但是,服用之后可能很久才会起作用。”
“那……小姐有没有更好的方子?”
初棠点了点头,随口说了起来,“用茜草、艾叶、三七、透骨草、桃仁、红花放入布袋之中,置于锅中烧火蒸透,待稍凉一些便热敷在疼的地方。”
“再有,杜仲、牛膝、肉桂、苁蓉、沙苑子,用这些煎熬成药,每日服一次,二者相辅相成,平日里再多注意休息,不出一月必能好转。”
“好好好,多谢小姐,只可惜我家境贫寒,实在是无以为报啊……”
“不需要报答,你好好休息,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好,青岫,送送这位小姐。”
初棠无奈,显然她刚刚的话这个妇人并没有听进去,青岫忙不迭地送她出门,面露不舍。
“初棠姐姐,以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初棠若有所思道,“若是有缘,还能再见。”
“好,那我希望早日能再见到初棠姐姐。”
“快回去吧。”
初棠目送着青岫回去,转身打开伞快步走着,现在已然是黄昏之时,她还得沿着回去的路从城西再走到城东去。
其实,她住在城东的商行,又哪里会与城西的梨花巷子顺路呢?刚刚那般说,无非是想顺道送一下青岫罢了。
走在路上,初棠还回想
起了那个方子,也不知道秦氏医馆的大夫是当真水平不高,还是故意为之?
其中的几味药材价格昂贵,且对治疗腰肌劳损几乎无甚裨益,为何大夫要把无用的药一并加入方子中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初棠只得先放下了这个疑问,想到一斗米尚且只卖五文钱,刚刚青岫买的药却需要一千文钱,难怪今日在医馆时,她会听到那些百姓议论纷纷。
那便是,药钱太贵,寻常百姓都几乎负担不起。
想到这,初棠暗暗下了决心,她定要开一间能够让百姓看得起医,吃得起药的医馆铺子……
——
“初棠”怯生生地跟在宫人的身后,她也不知皇帝突然召见她是何意图,但是她的心里却恐慌得紧,一颗心彷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司徒瑾琰好整以暇地坐在上首,斜眼看着从门口唯唯诺诺走进来的女子,这女子的容貌、气质,都和初棠判若两人。
“初棠”一进来就直接跪了下去,低垂着头,不敢把头抬起。
“你就是禹州洛城初家派来参加选秀的初棠?”
“是,皇上,奴,我……”
纠结了半天,“初棠”也都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她紧紧捏着自己的袖口,越来越不安。
见状,高德胜都看不过去了,无奈提点一句,“见到了皇上,要自称臣女。”
“是。”“初棠”明显松了一口气,回答起来,“臣女便是初棠,家在禹州洛城。”
“是吗?”
尽管眼前之
人自称就是禹州洛城初棠,可她与初棠的模样完全大相径庭,明显就是两个人。
况且,她的自称和他所查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样,相比之下,司徒瑾琰更愿意相信自己属下查到的初棠才是真正的初棠。
如此说来,眼前之人便只是个假冒的初棠了。
司徒瑾琰轻哂一声,“你可知,何为欺君之罪?”
他的语气虽很平淡,可字里行间的压迫,就连日日与他见面的朝臣都难以抗衡,何况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呢?
“初棠”忙点点头,“知道,知道。”
高德胜在一旁适时地插了嘴,“欺君之罪,那可是头等大罪,轻者流放发配,重者人头落地,更有甚者,牵连族内亲人。”
“皇上的问话,你可得仔细点回答,切莫犯了这欺君之罪,否则,别怪咱家没事先提醒你。”
司徒瑾琰若有所思地看着下首跪着的丫头,“现在,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了吧?”
“初棠”早已被眼前的境况吓得浑身哆嗦,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啊?她紧闭着双唇,恐惧如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涌入她的心头。
“初棠”甚至难以呼吸,只能被迫越发低下头去,她木讷地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
司徒瑾琰冷声呵斥道,“所以,你竟敢犯欺君之罪?”
“初棠”被吓得一激灵,反应过来便连连磕着头,“皇上,臣女当真是禹州洛城的初棠,千真万确,臣女不
敢欺瞒皇上啊。”
“呵。”司徒瑾琰冷笑一声,“朕尚未说你欺的是何,你倒是自己跳了出来。”
“说吧,你到底是不是初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