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不就是让我喊三声你是狗吗?我明明就是照着秦小姐的话做的,秦小姐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在场的人可都听着呢。”
秦书瑶险些被气得呕血,马车中的寂扶幽见时候也差不多了,这才接替了初棠继续说话。
“秦小姐,初姑娘是我请去府中的贵客,还望秦小姐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为难初姑娘。”
秦书瑶正在气头上,听见寂扶幽的话,更是恼怒了三分。
“你一个病秧子,能有什么薄面?”
初棠冷笑一声,“也是,不是所有人都像秦小姐一般厚脸面。”
“你!”
寂扶幽再一次插话道,“秦小姐若是这般说的话,那在下也不敢保证,家父会不会亲自去找皇上说道一二,到时候在秦神医那儿,秦小姐也讨不了好。”
这话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可秦书瑶还真就当真只怕这一招。
寂扶幽虽然身子孱弱,可奈何他有一个极为护短的爹,若是当真惊动了寂成寥,他还当真敢去找皇上。
提到皇上的名号,秦书瑶总算是有了几分怯弱。
为了不把事情捅到皇上的面前去,秦书瑶也只能偃旗息鼓,“知道了。”
秦书瑶垂头丧气地目送着寂家的马车远去,待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后,她放下了帘子,眼神却越发狠毒起来。
今日那来路不明的女子竟敢当众下了她的面子,她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秋菊,让人去查查那女子的来历
。”
她身边的丫鬟忙点头应道,“是,小姐。”
秦书瑶冷哼了一声,转头就又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来,在她看来,整个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她都见过。
至于初棠,她没有见过,是以,她不觉得初棠的身份来历有多尊贵,想来,估计是个她动动指头就能碾死的卑贱之人。
想到这,秦书瑶顿时又豁然开朗了起来。
——
彼时,皇宫中的一角。
“公主,许多百姓都看见了,就在一个时辰前,那寂家的公子与一位不知名姓的女子同乘一辆马车,整个京城都快传遍了,也就公主还被蒙在鼓里。”
宫女低垂着头,可又好似在替自己的主子打抱一般愤愤不平。
她面前坐着的妙龄女子却满不在乎,轻哂道,“他与谁同乘一辆马车,与本公主无关。”
“可是公主……”
“好了。”司徒清钰蹙起了好看的眉头不耐烦道,“本公主心中自有计较。”
“寂扶幽本就只是一个病恹恹的短命之人,活着都是个变数,这样的将死之人,又岂配得上本公主?”
宫女越发低下头去,“是,公主说的是,都是奴婢思虑不周全。”
“下去吧,日后勿要逾矩。”
目送着宫女离开,容貌艳丽的女子也未挪动过分毫,她捂住嘴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
一只鸽子煽动着翅膀飞到了窗棂上站定,司徒清钰的眼神也随之一变。
她猛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抓住鸽子取下了鸽
子脚上绑着的纸条。
司徒清钰展开纸条细细看了起来,片刻之后神色狰狞,随手就将纸条凑近了一旁的蜡烛,顷刻间,纸条变为一团灰烬。
“好不容易大费周章找到了天根水,竟然还是让司徒瑾琰逃过了一劫。”
“司徒瑾琰,你命可真大,这样都不死,不过……本公主就不信你次次都有这样的好运!”
看来,她得重新想个更加周全的法子了。
——
待马车又行驶了好一段路之后,寂扶幽方才开了口,“今日之事,多谢初姑娘。”
“无妨,我也不算是在帮你,只是不想听见犬吠罢了。”
初棠想起秦书瑶高高在上的姿态,便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感到不适。
闻言,寂扶幽一阵失笑,末了只道,“不管初姑娘的初衷是什么,总归都是帮了在下的,这份情,在下亦承了。”
“对了,初姑娘可要跟随在下去寂府做客?想来,家父家母都会很高兴见到初姑娘的。”
一听这话,初棠下意识便拒绝了。
“不了,改日我再登门拜访,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去做,寂公子的好意,我心领足矣。”
寂扶幽微愣,略有些失落道,“这样啊……初姑娘不愿的话,这里就是东街,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也好。”
初棠倒也爽快,掀开了帘子就走了下去,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反倒让寂扶幽看得瞠目结舌。
“初姑娘。”
初棠循声再次回头,只看见寂扶幽伸手
挥了一挥,“若是初姑娘往后遇到任何麻烦的话,那只管来寂府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