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撩起了衣袖,使大力按揉起了寂扶幽颈后两侧的风池穴和大椎穴,她顾不上手的酸乏,足足按了一刻钟。
再低头看去时,寂扶幽的情况总算是明显好转了许多,虽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明显平稳了下来。
见状,初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没事了。”她一屁股坐了下去,累得她都有些体力不支了。
这具身体果然还是太弱了,初棠暗自思忖着。
寂扶幽也深吸了一口气,面露感激道,“多谢初姑娘,初姑娘再一次救了我。”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刚刚的那个暗卫见寂扶幽当真好转了,这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初棠,“初小姐,刚刚是戊白失礼了,我给初小姐道歉。”
“无妨,你记挂你家公子的安危,是急从权,我能理解。”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初棠却有几分无奈,真是一波三折,一刻也不让人消停啊。
“公子无事,那可真是太好了,小的也总算是放下心了。”
车夫见寂扶幽当真无事了,当即献起了殷勤,他也闭口不提刚刚发生的事,就好像刚刚的事从未发生一般。
但,寂扶幽可不打算把这件事轻而易举地揭过去。
“三子,你刚刚对初姑娘多有冒犯,还不快向初姑娘赔礼道歉?”
三子的神情一僵,这才不情不愿地对着初棠微微低下头去,“初小姐,刚刚小的多有冒犯,还望初姑娘大人有大量,不与小人计
较。”
初棠撩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胳膊上的红印,“看在你家公子的份上,我便不与你计较了,若有下次,我必不会轻易揭过此事,听明白了吗?”
直到此刻,三子才总算是有了几分愧疚,忙应了下来,“听明白了,初小姐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的。”
他们之间的话说完了,初棠才再度开口。
“虽说这次有惊无险,但难保没有下一次,寂公子,可否让戊白帮我寻一副银针来?有银针在的话,也算是有备无患。”
“这是自然,戊白,稍后你便去寻银针。”
“是,公子。”
有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珠玉在前,寂扶幽对初棠都放下了一半的戒心,若说先前还对她口述的药方存疑的话,现在就已然打消了大半的顾虑。
他的视线在初棠身上停顿一二,眼底便多了几分复杂。
“对了,你再去寻家店铺,给初姑娘带两身新的衣裳,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马上就到黎州地界了。”
“是的公子,再有半日,我们便能抵达天郡城了。”
“那正好,天郡城可是黎州最富庶的城池,集市广布,要寻到这些东西都不难。”
初棠静静地听着戊白和寂扶幽之间的话,她对他们提到的地名都完全不认识,也难怪,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会知道这些?
如此一来,对大凌王朝更陌生的初棠自然不可能知道。
不过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破烂烂的一身衣裳,
初棠到底也没有再推辞。
“多谢寂公子的好意。”
寂扶幽摆了摆手,“初姑娘不必客气。”
“初姑娘,你可是还会针灸之术?”
“略懂一二。”
初棠向来就不是喜欢炫耀之人,三两句之间就将此事翻了篇。
见状,寂扶幽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这一路上,基本都是寂扶幽在时不时地挑起话题,而初棠也神色平淡地应道,气氛诡异但也格外和谐。
戊白也留在了马车之上,他看着自家侃侃而谈的公子,神色也有几分复杂。
他家公子一向对谁都冷若冰霜的,怎么如今倒……
就在这时,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三子扯着嗓子朝马车之中的寂扶幽喊道,“公子,官道有许多辆马车,若是继续走官道的话,只怕还得延后两三日才能抵达京城。”
“如此的话,那就改走小道吧。”
说完之后,寂扶幽才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想来那些马车,都是送各家小姐入京城参加选秀的吧。”
初棠没有作声,但她也很清楚,寂扶幽说的十有八九都是对的。
“对了,寂公子,你知道选秀是怎么一回事吗?”
寂扶幽微微停顿了片刻,若有所思道,“我对选秀一事倒也没有太多的了解,不过想来也是,皇帝初登基,广纳四海女子入后宫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若只是普普通通的选秀,为什么原主如此排斥呢?
初棠满腹疑惑,寂扶幽的声音却又在此刻重新响起,“
只是,这一次选秀与以往选秀却有极大的不同之处。”
听见寂扶幽这般说,初棠立马来了兴致,眉梢向上微挑,“哦?有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