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告别了苏行知,便回到了别苑。
别苑中已收拾妥当。
小桃和小青十分贴心的烧了火盆,让江慈跨过去。
去了晦气。
一切重新开始。
此时的赵府,赵老夫人躺在床上,只觉得头痛欲裂,她下意识的喊,“小桃,快过来,给我按按头!”
小桃没进来,进来的却是刘嬷嬷。
刘嬷嬷道,“老夫人,您可是头又痛了?”
赵老夫人抬头看了刘嬷嬷一眼,“怎么是你?小桃呢?”
刘嬷嬷有些哭笑不得,“老夫人,小桃是江家的家奴,江氏和离出府,小桃自然是跟着江氏一同离开了!”
赵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
小桃和小青都走了。
这府里走了一大半的下人。
不仅如此,她最爱拿出来显摆的那架五谷丰登屏风也都搬走了,还有那些名贵的琉璃摆件。
全都被搬走了。
她的院子没了那些东西装点,显得空落落的,寒酸极了。
赵老夫人心中一阵酸楚,问刘嬷嬷,“那江氏走的时候可有不舍?”
刘嬷嬷如实道,“并没有!”
次日一早,赵家门口的封条撕了。
赵瑾鸿也回来了。
但赵怀安却被贬职了。
由原先的四品武将,贬为了五品武将,并调去了兵马司,任副指挥史一职。
负责起了京城的治安巡防工作。
这一变动,让赵怀安如桑打的茄子一般——焉了!
赵家人听到这个消息,也都如遭雷劈。
最重要的是!
赵怀安的月例从原先的每月二十两,降至了每月十六两!并且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这等于说,赵家在原本就已经贫困潦倒的基础上,又雪上加霜了!
赵老夫人跌坐在了圈椅上。
赵怀素的脸一片惨白。
庄氏抿着唇没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着,往后得多接绣活做才行。
赵家是指望不上了。
正当赵家所有人一筹莫展之时。
周锦绣适时的站了出来。
周锦绣道,“不若我去求求我四叔,有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夫君兴许就能官复原职,说不定还能被重用!”
周锦绣这么一说,大家这才记起。
周锦绣的四叔是平章政事大人。
那可是日日都能见着皇上的人。
若是他能提携赵怀安,赵怀安何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待日后立些功劳,赵家还愁没有好日子过么?
江慈真以为她离开了赵家,便能叫赵家倒台么?
不会!
赵家还有周锦绣在呢!
赵老夫人双眼发亮,立马握住了周锦绣的手,“我就知道怀安娶你没娶错人,只有你是一心为怀安好,一心为赵家好!”
周锦绣回握住赵老夫人的手,俨然一副婆媳情深的模样。
“我是赵家媳,自然得为赵家好,还有怀素,她不是看上了齐家的小公子么?若是让我四叔去说媒,相信齐家一定会给面子!”
赵怀素愣了一下。
似是猛然惊醒。
是啊,若是由平章政事大人亲自去为她说这门亲事,那齐家必然不会拒绝。
她之前只想到江慈,未想到平章政事府的这层关系。
这般一想,赵怀素瞬间就喜笑颜开起来。
她欢喜道,“那我便先谢过二嫂了!”
丝毫不记得她昨日是怎么骂周锦绣的,“还是二嫂好,不像那个江慈,小肚鸡肠不说,还心思歹毒,她哪是不肯帮忙,她分明就是见不得我好,怕我日后有出息了,压她一头,可她不帮我,自然有二嫂你帮我!”
周锦绣也十分配合的说道,“一家人,谁有出息都是好事,我希望三妹妹好!”
赵怀素立马道,“二嫂最是宽容大度,我二哥娶了你,是我们全家的福气!”
赵怀安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却又惆怅起来。
他好不容易混成四品武将,若是再立些功劳,便能升上三品。
可一桩破事,便将他打落泥坛,他不甘心。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江慈的错。
若不是江慈善妒成性,非要与他和离,还将平西王妃扯了进来,平西王妃怎会恨上赵家?若是没有恨上赵家,平西王府老夫人也不至于去敲登闻鼓告御状!
但好在,江慈这个扫把心走了。
锦绣自会代替江慈,管好赵家的一切,不仅如此,锦绣还能帮助他的事业。
指不定,有平章政事大人的引路,他往后也不必辛苦打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