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如蛾眉,悬于柳梢。
放完河灯之后,河边人潮渐渐褪去,平缓的河面上,河水随风泛起涟漪,河灯随水漂流,渐行渐远……
颜9带路,来到湖边画舫。
燕止危扶着温知虞迈上画舫,挥手:“知道了,带上映桃和浅杏,让侍女们都回家过乞巧节去罢。
照看好燕石榴,别让它溜出家门,也别让它偷吃,兽医说它得减重。”
颜9迟疑:“可是,您和世子妃的安危……”
“你话怎的这么多?”燕止危皮笑肉不笑。
颜9正色:“属下立刻就走,世子与世子妃定要多注意安全……”
“快滚吧。”燕止危笑骂。
颜9叫过映桃浅杏说了几句什么后,映桃担忧地看了温知虞1眼。
温知虞淡笑:“不必担心,回去吧。”
1行人抱着小石榴离开。
等人走了,燕止危兴高采烈地问:“阿虞,你喜欢哪1片湖?你指个方向,我把画舫划过去。”
温知虞这才发现,画舫上根本无人。
她犹疑:“世子将船夫打发了,自己能把画舫划过去么?”
燕止危笑容滞住:“我当然可以……”
1盏茶后。
画舫,纹丝不动。
而且,随着夜风和水浪的推动,画舫离岸边更近了几寸。
燕止危:“……”
温知虞:“……”
画舫很大,1共两层,舱内的房间布置得很华美,各种家具也很完善。
茶水点心,也是1应俱全。
甚至,房间内居然有两个木桶的热水。
温知虞伸手试了1下,水很烫,如此,待用的时候温度会刚刚好。
世子的小心思,不要太明显。
……
温知虞去两层画舫都看了1圈回来,燕止危还站在船头,握着船桨,累得咬牙切齿。
她忍了又忍,开口劝道:“世子,要不今夜先回家吧,改日再来游湖也是1样的。”
那怎么1样?
燕止危差点脱口而出。
今夜,是7夕呢!
他握着船桨:“我偏不信邪,偏要将它划出去不可!”
温知虞只好道:“那世子再试试罢,兴许,找对了法子就划得动了。
世子流了许多汗,我去给世子倒杯茶水来。”
燕止危用力点头:“嗯!”
等温知虞用托盘端着茶具和茶点出来,燕止危正弯腰研究着船桨。
听见脚步声,他1脸挫败地抬头告状:“阿虞,这画舫欺负我……”
温知虞轻笑出声。
她将托盘放在甲板上的小木桌上,倒了两杯清茶,1杯递给燕止危,1杯则自己喝:“吹着夜风喝着茶,仰望着岸上千家灯火,倒是别有1番情致。”
燕止危坐在她身旁,1口将茶水全喝光,才问:“带走那恶霸的官兵,是你让人叫来的吧?”
温知虞看了他1眼:“方才来的路上,我看见河岸不远处有官兵在巡逻,正好用1下。”
燕止危哼哼:“就算官兵不来,我也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温知虞浅笑,为他续了杯茶:“世子的法子,是将那恶霸揍得满地找牙么?”
燕止危灿烂1笑:“揍他只会脏了我的手,不如绑了他,在江边找棵歪脖子树把他倒挂着吊起来。
到时候,让被他欺负过的人拿着鸡毛掸子,排着队去挠他鼻子,挠他脚板心。
他疯狂挣扎,又要担心挣扎了掉进江中喂鱼……”
温知虞惊得说不出来。
好半晌,她才侧头笑:“不失是个好办法。”
燕止危啧道:“可惜了。”
温知虞笑问:“世子可是觉得我帮了倒忙?”
“才不会。”燕止危抿了口茶水:“你是担心我,才将官兵找来的,我又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怎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毕竟,那恶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更何况,有现成的权利在手,为何不用?
阿虞你信不信,明日,我只需向县令施施压,那恶霸没个35年是出不来了。”
“如此正好。”温知虞道:“放出来,也是为祸百姓。”
“那干脆让他真将牢底坐穿好了!”燕止危道:“这种欺男霸女的恶徒,就该1次性让他吃足教训!”
“等明日吧。”温知虞缓声:“就看明日有多少百姓能站出来指证他了。”
“不说他了。”燕止危打起精神:“阿虞,你困了么?快到亥时了。”
他的目光炙热又坦荡。
婆娑的月影下,温知虞耳尖浮上1抹热意,借口喝茶掩饰眼神:“世子若是困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