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危话音落下,1旁的浅杏朝映桃使了个眼色,偷偷掩唇笑,换来映桃1个责备眼神。
而郭心蓉,则是立即从温知虞肩头离开。
望着温知虞肩头华美缎面上的水痕,她慌乱又愧疚:“弄脏郡主的衣裳了……”
“没关系,脏了洗洗便是。”温知虞道:“大夫说你许久未好好吃饭,正好有些精气神了,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正好,我让酒楼做了乌鸡汤。”燕止危对着外间吩咐:“把菜都拿进来。”
几个近侍拎着食盒进门。
本来还算宽敞的内室,1时间变得拥挤起来。
映桃和浅杏把菜11从食盒里取出,摆放在唯1的1张木桌上,又摆好餐具。
郭心蓉推辞不过,只得由着浅杏将她扶起来坐在桌旁,与温知虞1同用膳。
燕止危背着手,转头去逗小逢春,惊奇道:“咦,他居然在盯着我笑哎!”
郭心蓉放下碗筷:“大抵是因为,逢春知晓世子曾帮过他的父亲,是他的恩人。”
“逢春?”燕止危扬眉。
“是郡主给取的名字。”郭心蓉看向温知虞,眼神感激中透着1丝仰慕:“这个名字,很适合孩子。”
“林逢春?”燕止危弯腰捏捏逢春的小脸:“是枯木逢春的意思么?阿虞取的名字真好听!”
颜9小声嘀咕:“世子居然知道枯木逢春。”
“说什么呢?”燕止危挺直了腰:“本世子虽许久未好好念书了,但枯木逢春还是知道的好么?”
颜9当即道:“属下错了,属下自罚1个月月银。”
“罚银子多没意思?”燕止危道:“罚你抄1千遍‘枯木逢春’!”
颜9:“……是。”
待吃过饭,大夫又给郭心蓉和逢春母子诊过脉,已经是傍晚时分。
画舫宴,是吃不成了。
于是,温知虞道:“今日便不去湖中画舫了,就在城中逛逛,等候晚上的乞巧吧?
我们先把心蓉和逢春送回家,正好去河边放河灯。”
郭心蓉闻言,连忙拒绝:“我已经好了许多,可以自己带着逢春回家。
郡主和世子难得来新虞,又正逢7夕,可去城中好好逛逛。
夫君从前在世时提起过,他说,新虞城的7夕,比京城的还要热闹许多呢。”
“没关系。”温知虞起身,温和道:“先送你和逢春回家,再顺路逛逛也是可以的。”
郭心蓉不好勉强,只能应下。
马车早已候在医馆外。
因郭心蓉还虚弱着,温知虞上了马车便主动伸手:“我来抱逢春吧,你当多多休息。”
郭心蓉点头:“有劳郡主。”
因城中有人太多,容易堵路,侍从只牵了1辆马车来,因此,燕止危也1同乘坐在内。
路上,燕止危对逢春分外好奇:“小孩子生下来,都像这般小么?
瞧着,比小石榴重不了多少。”
小石榴枕在他脚边:“嘤……”
郭心蓉看了眼小石榴,而后叹了口气:“我生逢春时,提前动了胎气,差点难产。
他出生后,未曾得到好的照料,1直病弱缠身……
说起来,是我这做娘亲的对不住他。”
眼看着,她情绪又低落下来。
温知虞看出,郭心蓉的心疾有些严重。
白日里不觉得,喝了药,又吃过东西缓了半日后,郭心蓉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
但,她的唇色和肤色还是泛着不正常的颜色。
脸上没血色,唇色也是苍白中透着1些青紫,倒像是忧思过重后患上了心痹。
那么,当初逢春前往明州后,沦落为乞儿前,心蓉只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温知虞不敢深想。
她出声安抚:“逢春还小,你也还年轻,只要谨遵医嘱,少忧思,多静养,很快便会好起来。”
郭心蓉这才打起精神,笑道:“郡主说得是。”
不多时,马车停在1处巷子口。
映桃将车帘掀起。
燕止危先1步跳下马车,扶了温知虞下车后,又道:“把小逢春给我抱罢。”
温知虞将孩子递过去。
乍1到燕止危怀里,小逢春便来了精神,咿咿呀呀地挥动着小手,也不知在和燕止危说些什么。
总之,他瞧起来很开心。
温知虞站在马车旁,打量着周围环境。
这是1处人户聚集的住宅区域,巷子两旁都是低矮院墙,每户1个独立小院,院内大多种着1些菜、桂花树之类的。
郭心蓉有些难为情:“巷子太窄,马车进不去,只能辛苦郡主和世子走几步,去喝杯清茶。”
“不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