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往宫道上瞧了1眼,收回目光:“回禀郡主,被押送的,是皇上的前丽妃,林氏。”
丽妃?
温知虞惊讶地和燕止危交换了个视线。
燕止危也是有些惊讶。
这时,宫人低声道:“林氏的母族私贪官盐,更甚,宫人在她宫中挖出1个扎着针的木偶……”
说完,还小心看了1眼4周,生怕被无关人等听见。
木偶?
温知虞微惊。
燕止危轻扯了1下她衣袖,用极轻的声音问:“是我理解的那个木偶么?”
温知虞握住他手指:“雨又大了,地砖有些滑,世子牵着我些吧。”
指尖,从他掌心划过。
燕止危倒吸了1口凉气,当即反手牵住她:“阿虞,你这样我很难受啊。”
说着,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挡,拉着她手1路沿着小腹向下。
越往下,温度越高。
温知虞急忙抽回手,轻声提醒:“世子。”
身前身后都是人呢。
更何况,青天白日的,还在宫里。
燕止危微弓了腰,眼尾红红,低声道:“疼……走不了了……”
温知虞脸上腾起热意:“抱歉。”
她只是担心他说错话,被人听见,便顺势拨了他1下,想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来着。
谁知,他反应这么大?
这时,押送丽妃的侍从们已经靠近,不远不近地行了个礼:“见过临川郡主,荣安王世子。”
“不必多礼。”温知虞淡声。
她透过1众侍卫,看向丽妃。
她与丽妃不相熟,只是在1些宫宴上见过,简单地打过声招呼。
丽妃人如封号,容貌艳丽,在皇上的1众后宫妃嫔之中极为出众,因此很受皇上宠爱。
原本风姿绰约的美人,如今华服珠翠不在,容颜疲惫,整个人憔悴不堪。
加上下雨,她身上的素服和发丝皆被雨水打湿,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更显狼狈。
见到温知虞和燕止危,丽妃布满红血丝的眸子转了转,恶狠狠剜了1眼。
旁边的侍卫见状,连忙用力地推了她1把:“放4!”
丽妃也不服,伸手用力扇向那侍卫的脸:“我就算被废,也曾伺候过皇上几年,当过你几年主子!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
这1耳光,直接把1群侍卫都惹恼了。
其中1侍卫道:“林家上下1干人等已经全部入狱,再无翻身的机会。
而你,做出这等事,没有被立刻赐死,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老实些,赶紧走!”
说着,更是用力推了丽妃1把。
丽妃被推得踉跄,抬起苍白的脸,仰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大声哭诉:“我不认命!我不认……”
话还未说完,就被侍卫强行押着走了。
走在最后的1个侍卫歉声道:“惊扰到世子和郡主了。”
温知虞淡声:“无妨,雨大路滑,尽快将人带走吧。”
进了冷宫的林氏,估计再也不会有人管她,只能自生自灭,随意得场风寒,便可被要了性命……
侍卫行了个礼后,小跑着朝队5追过去。
伞下,燕止危双手抱在胸前:“你说,林氏仅被废,那林家呢?”
林家?
温知虞看向林氏踉跄的背影:“轻则抄家,重则抄斩。皇上的心思,谁又说得准呢?”
自古以来,在宫中施行巫蛊之术的,下场皆十分凄惨。
林氏,只怕不仅是被废这么简单。
燕止危牵住温知虞的手,望着雨幕:“啧,真是1波未平1波又起啊。
今年的夏日,天怪凉的。”
说完,让侍从将伞递给他,他自己撑着,又把伞朝温知虞那边歪了些许:“阿虞,出宫吧。”
温知虞点头。
1行人出了宫门。
上了马车,燕止危就将湿了的长靴踢掉,任由颜9拿干帕子给他擦了袍角的水痕。
映桃和浅杏则拿了干净的新鞋给温知虞换上,又为她擦干裙角水渍,重新整理发髻……
马车驶向大理寺。
路上,燕止危掀开车帘,望着水汽朦胧的长街:“说好6月2十5离京的,这下好了,走不了了。”
“那便晚些再走吧。”温知虞探头往外看去:“这雨只怕1时半会儿不会停,雨天也不便赶路。”
燕止危咕哝:“就怕夜长梦多。”
“世子在担心什么吗?”温知虞问。
“没什么。”燕止危冲她灿笑:“只要不念书,日日和你待在1处,何时离京都好。”
温知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