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问的,是托她帮忙给先太子妃抄经书、去护国寺帮忙点1盏长明灯的事。
温知虞点头:“记着的,请太子殿下放心。”
燕弘璋道:“再过半月便是殿试了,我这段时日都很忙,你若需要什么,就派人来告诉我。”
“是。”温知虞应了1声。
燕弘璋看了眼天色:“我与迢安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多说了,你早些回府罢。”
“是。”
温知虞站在原地,目送燕弘璋与沈迢安离开。
她正要走,忽然就见沈迢安转过头来。
1双漂亮的琉璃眸,神色复杂。
他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温知虞微蹙了眉头,冲沈迢安轻轻点了1下头,转身道:“映桃浅杏,出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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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后,日子变得充实却乏味。
温知虞足足花了两日,才将太子让她帮忙抄的经书全部抄完并整理好,用檀木箱装好。
这日傍晚。
日头正好,燕止危和温庭瑞在湖边的武场里扎马步。
温知虞抱着小石榴,在湖的另1岸上喂鱼、赏景。
风川换了身小厮服,抱着扫帚假装扫落叶,朝她靠近:“郡主,属下的活,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温知虞问:“庆王府的事呢,查得如何了?”
风川边弯腰扫地,边回道:“城郊破庙里,有1部分是真乞丐,有1部分,却是庆王府豢养的私兵。
庆王妃有好几个庄子,庄子里就连女人都是男人扮的,他们白日做农活,夜里练兵。
庆王养的术士多不胜数,就属下查到的,就遍布好几个地方,加起来有上千……
其中,有个叫段流的,其他术士格外听他的话……”
段流?
温知虞思忖了片刻,问:“李平江呢?”
风川停下扫地的动作,拄着扫帚把子回她:“属下按照郡主吩咐,将李平江哄得团团转。
他很听属下话,很信赖属下,已经和属下借了3万两银子了。”
“全赌了?”温知虞问。
风川点头:“他白日泡在赌场,晚上宿在青楼,1掷千金,花钱如流水。”
温知虞逗弄着怀里的小狐狸,吩咐道:“再养1养李平江,同时,派个可靠的人,好好查查那个段流。
记住,切勿打草惊蛇……”
湖对岸,武场。
燕止危扎着马步,咬牙切齿地问温庭瑞:“那个小厮1直在你姐脚边扫什么扫?他是不是有病啊?”
温庭瑞擦了把眼睛:“嗯嗯,那小厮腿长得好长,腰也好细,抓扫帚的姿势和抱琵琶1样。”
燕止危磨牙:“你是不是想挨我1脚?”
温庭瑞缩着脖子:“呜……”
两人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对岸。
日头西斜,风川才抓着扫帚离开。
温知虞抱起小石榴,缓步往武场来。
恰好,武安侯也从另1侧过来。
“父亲。”温知虞将小石榴放下,轻拍它毛茸茸的后脑勺。
小石榴嘤了1声,朝武安侯奔过去,疯狂摇尾巴,发出撒娇的嘤嘤叫声。
武安侯将小狐狸捞起抱入怀里,问:“你母亲说,你明日要去护国寺1趟?”
“是的。”温知虞说了缘由。
武安侯道:“我离不了京,你兄长要准备殿试,让庭瑞和止危陪你去吧。”
“女儿也是如此想的。”温知虞回道。
父女俩缓步往武场行去。
走了几步,温知虞停下脚步:“父亲,女儿有件事想要同您说。”
“何事?”武安侯也停下来。
温知虞看了1眼燕止危的方向:“大婚之后,世子想从国子学退学,我答应了他,会为他征得父亲母亲和庆王、庆王妃的同意。”
“退学?”武安侯沉着脸看向女儿:“阿虞,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
燕止危本就大字不识几个,若学都不念了,他还能成什么事?去习武么?
你睁大眼睛瞧瞧,他连扎马步都腿抖!
这样的人,他若连书都不多念几本,他能成什么事?你自幼饱读诗书,能容忍这样的夫婿么?”
“父亲息怒。”温知虞解释道:“从国子学退学,并不意味着就此不再念书。
进学的方式,不止坐在学堂这1种。
世子与我商议,想在大婚之后带我离京游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既念不进学堂的书,我想,不如换1种方式去学。
而且,我也想去外面看看……”
“我不同意!”还未等她说完,武安侯就打断了她的话:“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