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要说?
燕止危兴致勃勃:“什么话啊?”
温知虞含笑看他:“待世子考完再说罢。”
燕止危:“……”
他翻身下马:“你现在就说,你要是不说,我就像抓心挠肝那般的难受!考试要好几日呢,我等不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几匹马穿过长街,朝这边驶来,身后,1串小厮抱着书箱狂追。
温知虞止了声音,抬头看去。
只见,燕携叶带着1群少年,热热闹闹地凑过来。
还未靠近,广阳郡王燕兰琢就扬声道:“阿危,你怎么自己先来了?我们还特地绕路去你家接你。”
东平王世子燕琼控诉:“阿危,你怎么不按常理做事?我原本和兰琢打赌,赌你今日必睡懒觉。
这下好了,我的1百两银子没了。”
燕止危安慰他:“豪掷千金的东平王世子,何必把1百两银子放在心上?
想开些,就当丢了。”
燕琼:“……你可真会安慰人。”
燕止危笑盈盈:“彼此彼此。”
旁边,燕携叶下马和小厮说了会儿话,从小厮手中接过书箱,单手抱着朝长公主府的马车走来。
燕携叶的眼睛有些红肿,眼睑下有淤青,浑身上下透着1股憔悴和衰颓气息。
他走到马车旁,声音微哑地打招呼:“庭柏表兄,郡主,庭瑞。”
“世子。”温知虞淡淡应了1声。
望着燕携叶眼底的语气,温庭柏问:“可是因为紧张考试,昨夜没睡好?”
燕携叶薄唇抿了抿,随后应道:“是……”
1旁,温庭瑞鼓励他:“别紧张!反正状元之位都是沈伴读的了,你随便考考就行!”
燕携叶:“……”
他并没有被鼓励到。
看着温庭瑞清澈天真的眸子,燕携叶胸腔起伏,压下内心的不平,再开口时,声音更哑了几分:“你说得对……”
温庭瑞摸头。
他怎么觉得,燕携叶今天怪怪的?
不过,温庭瑞并未多想,转头又去鼓励其他几个少年。
天色渐明,国子学门大开。
早到的学子,早早排好了队5,等着登记名录。
数千人,排满长街。
温知虞的话,终究没说出来。
温庭柏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该去登记了。”
温知虞看向自家兄长:“父母亲让我带句话,兄长尽力而为即可,不必太担忧。
待你考完,我们再来接你。”
温庭柏神色从容:“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
温知虞点头。
她又看向燕止危。
燕止危和燕携叶、燕琼等人凑在1处,脑袋挤脑袋,不知在说什么,时不时还笑几声。
她放心地收回目光。
这时,身后的长街上,响起1阵喧哗声。
只听,有人道:“是卫国公府的马车!车上的人,便是太子伴读沈迢安了吧?”
“是他没错了!我很小就听过他的名字,今日,总算能见上1眼了!”
“话说,这位沈伴读据说是百年1遇的人才,为何今年才来参加会试?以他的才学,3年前便该考状元了!”
“许是沽名钓誉之辈罢。”
“……”
窃窃私语声,从周围传来。
听口音,说这些话的人并非京城学子。
有京中学子轻嗤:“外地来的,真不知天高地厚,竟说沈伴读沽名钓誉?可笑可笑!”
“说白了,还是见识浅薄。”
话音落下,就有愤怒的目光看过来。
带着口音、1身华服的外地学子质问:“说谁见识浅薄呢?”
“你觉得呢?”京中学子似笑非笑。
外地学子冷笑:“也不知,究竟是谁见识浅薄!我们跋山涉水来京城赶考,1路游历,观得山水,识得民生。
你们呢?你们只知浸淫于京城的1席繁华地,坐井观天,嘲笑他人!
浅薄如斯,却不自知,着实令人发笑!”
“你……”
有人正要骂回去,就听1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为何争执?”
学子们纷纷看过去。
只见,1身银色锦袍的年轻公子缓步从马车旁走来,如朗月入怀,芝兰玉树,温润端方……
有人唤他:“沈伴读。”
沈迢安颔首:“日后,诸位大多都会成为同僚,若是有误会,及时说开才好,可莫要伤了和气。”
有人悻悻:“沈伴读说得是……”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