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年要不是我们,先皇后,先太子,也不会有那一劫,越王也不会去守皇陵十年。”
赵刚当然知道朝堂波云诡谲,先太子的死也算不到他和致远的头上。可他们说出先太子的命格,被人泄露了出去,自然就让有心之人觉得先太子挡了路,急着要除去他。
先太子之死他俩是因。致远也因为这个,把自己关在山洞里十年未出世。
赵刚深叹了一口气,“越王现在没有人帮衬,处境艰难,宫中又准了他和这位民间王妃的婚事,很多人估计都乐见其成。但越王若有高门贵族的妻族帮衬,他会走得更轻松些……”
致远摇头,“越王已经有王妃帮衬。”
“王妃从民间来的,无权无势,如何帮衬?”
致远没有多解释,“越王和王妃是天作之偶,越王的劫难已过,会否极泰来,过往所受的劫难会为他换来坦途。”
“坦途?”赵刚眼神一亮,“那是不是说越王也能给先太子和吕氏一家平反?”
致远点头,“只要越王心有所想,必能达成心中所愿。”
而且越王所图怕不只是这个。越王此番回京,除了存着为先人平反之志,怕是还想回来改天换地的。
致远想到方才卜算出来的结果,心头已是慢慢平息了下来。
曾经他给越王算的,是早亡无子之相,可现在却变了。
变得好啊。
真好。致远压在心头的巨石瞬间就松了。嘴角也牵起一抹笑意。
赵刚看不出致远心头所想,只想着致远说的越王和越王妃是天作之偶,是上上吉的姻缘,也是掩不住的笑意。
两人又叙了一番别情,这才告辞。
致远站在洞口,目送赵刚下山。山风吹起他灰旧的袈裟,沙沙作响。致远遥遥望着皇城的方向,好啊,真好,大齐不会止于这一代,将国强民富,江山延绵。
隔日,早朝。
至正帝歪在龙椅上,手支着额头,闭着眼睛。不知是昨晚上和爱妃们闹得太过精神不振,还是不耐烦听一众大臣在打口水仗。
即便见上首的皇帝闭着眼睛,底下该吵还是吵,该骂还是骂。
每天的朝政,莫不是如此。吵吵闹闹,有时候吵得狠了,真有点像外头集市上小商小贩们与客人讨价还价的情景。
“皇上,厉州知府纵容外戚低价收购灾民土地,巧取豪夺,已引起民愤,知法犯法,该锁拿回京问罪!”
秦王一方的官员听到太子一派打压他们,心里不爽,暗恨厉州知府辜负秦王的一番提携之恩。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厉州知府被太子一派撸了下来。自然是要保一保。
“皇上,厉州沿州今夏受灾,土地因灾已无法再垦植,百姓此时卖地,也不过是为了换取粮食借以度日罢了。你情我愿之事,实算不上巧取豪夺。”
“如此还算不上巧取豪夺?百姓们没了土地,今岁过后,明年开春一家老小无地可种,无粮可收,又该如何过活?再次出门逃荒,朝廷再次支授赈灾吗?”
夏季沿州厉州一带受灾,本来皇上是交由秦王去主持赈灾一事,秦王也趁机把太子安排的官员撸了个遍,安插上自己的人手。
没想到最后因越王横插一脚,功劳只捡了一半。但能换上自己的人,也算是胜了。
太子因为秦王把自己安插的人手撸了,又因皇上怪罪,很是低调了几个月。秦王一派自以为此役得到胜利,没想到太子一刻就没放弃过要咬回他一口。
太子失了沿州厉州一带,如何肯甘心。自然是要派人盯着。
盯了几个月,终于让他们获知厉州知府放纵外戚低价收购百姓土地,以粮食诱骗灾民卖地,竟收拢了百姓大半的土地在手。
太子一派自然不肯放过这等能咬下秦王一口的机会。
一个说是你情我愿,一个说是巧取豪夺,两派在朝常上争了个面红耳赤,又由此攀咬出众多鸡毛蒜皮的事情来。
好半天,大殿里都是闹哄哄的,犹如菜市场一样。
至正帝头痛地揉着额头,眉头紧锁。
这朝中大臣,大半都笼在太子手中,毕竟太子才是储君。可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站秦王的,毕竟太子身边位置有限。
自来皇权之下,因政见不同,利益关系不同,甚至是地区不同,门第不同,划分两派甚至数派,那再正常不过的事。
至正帝每天就听着这些大臣们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为我这一派争个利益,踩低打压你那一派,吵个不休。
至正帝越发疲倦。恨不得一月只议政半月,做一休一,或是上一天朝休两日才罢。
至正帝睁眼往吵个不休的大殿上扫了一眼。听了半天,就是太子一派,和秦王一派在吵。每天这么听下来,也挺没劲的。
余下闭口不言的大臣,多是不偏不倚的直臣。这好,也不好。
直臣们猜忖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