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官厅大营。
将士们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操练。
因为汤昊的率先立威,使得协理文臣许进和监枪太监魏彬都老老实实的,曾经团营里面的糜烂与不堪,全部都被一扫而空。
现如今的东官厅新军,虽然仅仅只是有一个花架子,但哪怕只是这个花架子,就已经超过了眼下大明大部分的卫所军队。
因为在这新生的东官厅大军里面,汤昊这位中山侯的话就是规矩,也彻底杜绝了京营京军役占的问题,至少没有人敢在汤昊眼皮子底下,驱使这五万将士去给他修房子!
如果真有这种人,汤昊不介意一戟把戳死他!
新军的主要操练事宜,由汤木和郭勋负责,两个正儿八经的将门之后,对军中操练这一套简直不要太熟悉。
而汤昊这位新军提督,则是只负责抓一点,那就是纪律问题!
令行禁止,法令严格!
一声令下,莫敢不从!
古往今来的任何一支铁军,那都是纪律严明,军令如山!
汤昊就是要将纪律,硬生生的镶嵌在麾下每一个将士血脉灵魂之中!
否则,即便再怎么操练,这五万新军也全都是些乌合之众!
一晃眼几天时间过去了,新军将士磨合得越越发默契,对将令的遵守执行也愈发习惯。
只是这一日,汤木这个军营大管家找到了汤昊,神情略显难看。
“将军,钱粮不多了,兵甲依旧没有到位。”
“现如今五万将士的披甲率还不到四成,而且大部分都是偏裨将佐,剩下那些侥幸有甲的军士,也只是穿着薄甲,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披甲率,这是古代战兵很重要的指标。
历朝历代都会严禁民间私藏甲胄。
为什么?
因为有了一套甲胄,寻常农夫都能化身战神。
说个最简单的例子,有甲胄和没甲胄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人家砍你一刀,只会在甲胄上面砍出些火星,但是你砍人家一刀,那就是刀刀见血刀刀见肉!
是以,披甲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象征着战兵的战斗力。
现如今这五万新军,连披甲四成都做不到,确实太过可笑了些。
要知道这支新军可是京军的最后战力啊!
看来文臣缙绅终究还是出手了,他们终究还是无法容忍,小皇帝执掌一支战力可观的五万铁军!
汤木忧心忡忡地看向汤昊,话外之音很是明显。
汤昊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随即命人将协理文臣许进给押了过来。
没错,就是押了过来!
安国和常阔海一起出手,生生将这位兵部侍郎给强行带了过来。
许进一走进帅帐,眼见汤昊脸色阴沉如水,心中就顿时“咯噔”一跳。
“中山侯,这是何意?”
“何意?”汤昊笑了,“钱粮兵甲呢?”
“本侯记得,先前告诉过你,让伱好生思考一下!”
“现在看起来,许侍郎的选择,让人很失望啊!”
许进闻言一怔,随即叹了口气。
“中山侯,没有元辅大人的手令,任何人都拿不到钱粮兵甲!”
“那户部尚书韩文,就是元辅大人的心腹,本官也是没有办法啊!”
为了表示诚意,许进不得不说出了一个隐秘。
虽然这个隐秘,跟特么说不说都一样!
韩文!
老首辅刘健!
“你好歹是个兵部侍郎,就不能支棱起来?”
汤昊没好气地笑骂道:“怎么?这新军你们兵部同样不希望看到?”
“你们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虞台岭大败的教训?”
提及虞台岭之战,许进也是脸色难看。
汤昊则是笑眯眯地看着许进。
虞台岭在张家口,此地是古代战略要塞,也是兵家必争之关隘。大明军队为了把住这一军事关隘,修建了一座军堡,取名新河口堡,驻扎军队,并配备先进火器防守。
弘治十八年五年,孝宗皇帝刚刚宾天,鞑靼小王子就率军从万全北部新河口向大明边境进犯。
驻守在新河口堡和新开口堡的总兵张俊、副总兵白玉、游击将军张雄、参将李稽分别阻击敌军,大同副总兵黄镇、游击将军穆荣匆匆率领重兵赶来增援。
然而最终结果却是,明军士兵死伤七八千人,军需物资丧失殆尽,张雄、穆荣二位将军也战死沙场,以明军惨痛的失败而结束。
而史书则描述其为“自己巳年兵祸(指土木堡之变)以后所未有也”。
这场虞台岭之役,其实是大明和鞑靼各自投入了上万兵力的一次军事试探,鞑靼小王子就是想要看看,大明边备废弛至今,究竟还有几分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