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上,范闲从书房回到偏院,进屋时放轻了脚步,而李承泽好像坠入了梦魇,情绪很不安。
范闲只好将人环抱着,轻轻拍打着后背,轻声哄着。
李承泽迷迷糊糊的又把自己蜷缩起来,此时已是深夜。
……
卯时二刻,范闲就已经醒了,但右臂被李承泽当枕头枕了一晚上,已经麻了,想着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贪睡的猫儿睡到了巳时一刻。
李承泽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脑子还是宕机的。
“醒了?”范闲抽出手臂,麻感顿增。
李承泽刚要伸懒腰,旁边就传来一个沙哑带着疲惫的声音,给他吓一跳,这好像是范闲第一次留宿在这。
转头看着范闲在揉手臂,脸上微羞,应了一声:“嗯。”
“等会,凭什么你穿衣服了,我没有?”李承泽瞪大眼睛,用被子给自己裹住,幽怨的看着范闲身上的寝衣。
范闲昨天晚上出去了一趟,但李承泽没有,他倒头就睡了。
范闲挑唇,胡话张口就来:“可能因为承泽天生不爱穿衣服。”
这也不全是胡话,以前范闲只知道李承泽不爱穿鞋袜,后来发现他还不爱穿裤子,喜欢宽大柔顺的衣裙,没有束缚感,但是这就没多少人知道了,毕竟没人会去掀皇子的裙底。
李承泽抬脚就踹了过去,咬牙吐出俩字:“混蛋。”
范闲忍不住笑容又扩大了几分,翻身下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脚往前一拽,李承泽被拉到了床边。
俯身抱起,“走吧,去洗洗。”
本来洗浴最多半个时辰的事,不知道为什么生生墨迹了两个时辰,只当是多洗了几遍。
……李承泽出来的时候嘴是肿的,都破皮了,只觉得晕乎乎的。
又被当小女孩的一样好一番打扮,更是晕头转向。
范闲总是一身玄色绸缎窄袖长衫,绣有暗纹,深色束腰带,两边袖口配同色护腕,黑色卷发垂落。
而李承泽身穿红色广袖长袍,银线勾出狐尾纹,白玉带束腰。头发用花纹金冠束着,没有全束上去,后面散着些许。
在范闲看来,只有四个字:秀色可餐。
王启年掐着时间晚了一个时辰备的马车,没想到还是早了。
足足又等了个时辰。
“大人要带我去哪?”李承泽皱眉,他觉得自己像只花孔雀。
“都可以,今日听承泽的。”
“膳福斋的桂花糖藕片。”
范闲语气清淡,“好。”
王启年背过身去,放下马车上的马凳子,神情复杂,低头抿着嘴。
马车上,李承泽掀起一小块车帘,看着街市的繁华,范闲在闭目养神。
行至中途,门帘被掀开,不知谁与王启年说了什么,王启年转头道:“大人,宫里急召。”
范闲转而看向李承泽,发现他还是在看窗外,“我让老王跟你一起,我尽快回来陪你。”
李承泽摆摆手,范闲下车之后,继续向南。
膳福斋。
“客官,实在抱歉,本店今日人满了。”掌柜歉意道。
王启年递上腰牌。
“哎哟,客官请跟我来。”掌柜弯腰,做出请的手势。
包间内雅致,看着不像个酒楼,倒像个茶馆,笔墨文艺的很。
“不是满人了吗?”
“此间一直是给范大人留着的。”掌柜解释道,原来范闲将这间包间给承包了,一年四季不对外开放。
李承泽“哦”了一声,点了几份新上菜品。
“王先生,范闲喜欢街尾的绿豆糕,可否劳烦去买一份?”
王启年面露难色。
李承泽接着说:“不是有护卫守在楼外吗,我又不会武功,跑不了。”
王启年思虑片刻,应了一声,动身出去。
菜已经上齐,李承泽尝了几口,味道确实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