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新桐目瞪口呆,她倒也没想那么多……
再说这都好几天了,也该洗干净了。
眼看盛临安的脸色伴随着她的沉默变得愈发不好看,祝新桐连忙哄道:“皇上乃真龙之躯,晦气避着您还来不及,似臣妾这等凡胎肉体才要顾及这些。”
盛临安自是不信她这套说辞的。
什么真龙之气护体,骗骗普通老百姓还行。他踏着千万人鲜血才坐上这个位置的,心里总是有数。
所谓真龙也不过血肉之躯,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过来。”盛临安沉声说。
祝新桐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已经有点应激反应,总觉得这男人想干坏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
等她气喘吁吁从盛临安怀里挣扎出来,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时,距离用完早膳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盛临安有些蠢蠢欲动,抬头看了眼天色,目光微暗,最后只能又急又恨地在女人后腰拍了一下,放开她喘息平静。
等冲动过去,他又强硬地把人抱回怀里,低声说:“朕的寝殿只有你一个人进去过。”
祝新桐眼睛一眨,心道:“您这不是说笑么?真诚点,以咱俩的关系大可以真诚点。”
盛临安打量她神情,腮帮子紧了紧,咬牙解释:“大雍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帝王行踪不可随意叫人知晓,乾清宫里不止一间暖阁。”
祝新桐懂了,看来汪曾柔那天给安排在别处了。
她身上那刺挠劲儿一下子消失了,消消停停地由他抱着。
盛临安察觉到怀里的人安分了,便笑:“这就开心了?”
祝新桐感受着他震动的胸腔,手臂有些麻,疑惑地问:“什么开心?”她也妹生气呀。
盛临安与她对视,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那抹鲜艳的红上。
微微的肿,带着水光,他呼吸一窒,又有些意动。
祝新桐一看他眼神就知道这人又在想那点事儿,手掌抵着宽厚的胸膛,撑起身想从他怀里起来。
开荤期的男人真的惹不起。
盛临安自是不肯的,仗着力气大没让她动弹,只说:“安分点就不动你。”
祝新桐将信将疑,却也不得不安分。
盛临安逼着自己不去看那抹红,捏着她的手腕继续问:“汪婕妤没睡过朕的龙床,你很开心?”
是这么个开心啊。
祝新桐心想这男人可真能自己瞎琢磨。
“没沾上晦气总是安心些,”祝新桐含笑对他偏了下头,“皇上不让汪婕妤进您寝殿,不也是嫌她晦气么。”
盛临安那寝殿一看就是常住的,以他对皇宫的掌控力度,也不必担心有贼人夜探乾清宫刺杀他。
汪曾柔侍寝还得特意换地方,足以说明他对她有多嫌弃。
明明嫌弃人家,为了不叫汪元德起疑心,还得硬着头皮睡,这皇帝当得有够憋屈。
不过这事儿祝新桐也不怎么同情盛临安。
她对汪曾柔这个人其实没多大反感,嫌她晦气主要还是因为她祖父。
这个时代的女人没太多选择,世家贵女也是靠家族吃饭,听家族命令行事,怪汪曾柔一个女人没多大意义。
再说汪曾柔模样其实生得不错,娇生惯养的黄花大闺女,清白给了皇帝,还要被嫌弃,也是够惨的。
当然盛临安自己长得比他所有女人都好看,活是烂了点但明显走在进步路上,汪曾柔也不能说亏。
这俩半斤配八两吧,祝新桐谁都不同情就是了。
盛临安沉默片刻,说:“朕的寝室,只有你一个人能进。”
这听着就有些暧昧了。
祝新桐垂下眼睫,心中倒没什么波澜,静静思索这话背后的目的。
人睡觉时往往最脆弱,也最没防范。
一个帝王许诺他的寝室只有一个女人能进……是想表达他对她足够信任不设防?还是在暗示其他心思?
不管哪种祝新桐都只觉得匪夷所思。
多疑和无情是帝王标配,如果他突然表现出信任和情意……
多半是在试探。
祝新桐尝试了一下没能从盛临安身上下来,索性就窝在他怀里表起了忠心。
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皇上放心,嫔妾定会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砥砺前行,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盛临安:“……”
祝新桐如愿以偿回了承乾宫,嗑了避子丸,安心补觉。
盛临安在乾清宫,难得有些批不下去奏折,摔了笔靠在椅背上沉思。
边上伺候的赵同德纳闷啊。
早上明明好好的,怎么纯美人一走,皇上又生闷气了?
他试探着问:“皇上,送去承乾宫的赏赐您可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