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沈皎皎有这个疑问。
她跟柳氏说话时的样子,的确不像刚认识。
沈清幽单手抱着小姑娘,笑了笑,不作回答。
刚回到院子没多久,秦子宴就黑着脸过来,质问这件事是不是她的阴谋。
沈清幽捧着脸,“妹妹污蔑我也就罢了,怎么秦郎也信了她的鬼话,妾身冤枉。”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秦子宴瞪着她。
柳姨娘出了这档子事,姚氏作为行凶者,已经被愤怒的秦建押送官府,择日审判。
他摆明了要秉公处理。
按照律法,姚氏轻则流放,重则杀头。
秦建不会为她求情,甚至还有可能请求官府重判。
秦子宴不想惹秦建不快,但姚氏到底是他的母亲,他不能坐视不管。
他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劲,姚氏重伤柳氏,以及对方的“死而复生”都过于蹊跷,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在推动事情发展。
“整个府上,只有你与母亲最不对付,如果你是始作俑者,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秦子宴放下狠话。
他懒得与她惺惺作态。
沈清幽却叹息道:“秦郎这就有些先入为主了,诚然你母亲并不喜欢我,可设计这一切对我有什么好处?”
“现在这结果,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秦子宴见多了她的阳奉阴违,也有了免疫力,根本不为她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现在什么结果?既然你要问个清楚,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本来你母亲在时,有她管家,我与沈朝云势均力敌,恰好能相安无事。”
沈清幽伸出两根手指。
“现在你母亲被扭送官府,府上就沈朝云一家独大,我的日子本来就很难过了,干嘛还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这么聪明,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分析得细致。
秦子宴眯了眯眼。
“话是这么说,但谁知道你……”
“看你这么死脑筋,我再给你一个提示好了,你母亲本来好好待在自己院子,门口有护院把守,谁有那个本事,放她出去?”
“……”
“柳氏进门的时候她没出去,你们在时她也没出去,偏偏就找了这个时候,难道她开了天眼,知道什么时候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沈清幽走后,秦建不放心,又另请了大夫来看。
最后诊断的结果差不多。
这次之后,柳氏虽大难不死,但腹中的孩子不保,以后恐怕也再难有孕。
谁是其中受益最大的人,不言而喻。
秦子宴显然也想到了。
他脸色青黑。
“我是相信秦郎的,虽然你是这次事件中最大的受益人,但我相信此事跟你绝无关系。”沈清幽说得笃定。
秦子宴的脸色稍微好看的一些。
但很快她又道:“可我相信有什么用,要天下人相信才行啊,都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等你爹冷静下来,会不会也想到这些,转头找你算账?”
“闭上你的乌鸦嘴!”秦子宴咬牙切齿。
他没有幻听,刚才他确确实实从她嘴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语气。
“除我之外,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