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幽觉得这个妇人的逻辑有些跳跃。
但没等她开口,一队官兵就匆匆赶来,阻止事态继续发展。
带头的是魏沧。
这里本来距离城门就近。
这么大动静,直接惊动了守城军。
他看见沈清幽,先是眼睛一亮,然后迅速收起多余表情,故作严肃地问:“何事在此吵闹?知道大些律法禁止当街斗殴吗!”
别看他年纪不大,说这话的时候,很有气势。
“是那个女人教唆孩子殴打我儿,我们是受害的一方,还请官爷明察,还我们一个公道!”妇人说这话的时候,用词虽然客套了些,但气势丝毫不减。
看来就算是拿着刀剑的官兵,在她眼里也不足为惧。
魏沧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足够他看清马车上的洛氏家徽。
他皱眉。
没人敢公然跟洛氏叫板。
妇人自知胜券在握,高傲地昂起头。
“官爷若已经有了决断,就请赶快把扰乱秩序的暴民拿下,这些人目无法纪,尤其是那刁妇,妖言惑众,按照大夏律例,该当街杖杀!”
她也熟读律法。
对于律法中的赏罚条例,信手拈来。
魏沧看向她,目光冷淡,“判刑行刑是应天府的职责,守城军没有这个权利,当然,别人更没有。”
言下之意,她管得有些宽了。
但妇人并没有要收敛的意思,依然颐指气使,道:“那就把他们拿下,送到应天府审问,这该是你们的职责了吧?”
“动手的是我,抓那么多人干什么,我跟你们走!”怀渊阴沉着脸。
他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觉悟。
妇人却不看他。
她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沈清幽。
沈清幽依旧戴着那半张金丝面具,半张脸空灵美艳,浅笑中带着透骨的薄凉。
没有那道丑陋的胎记,她的容貌可以说惊为天人,令人见之忘俗。
妇人眼中充满嫉恨。
“真可笑,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还巴巴地想要替人顶罪,不知过几天你父亲回来,知道你做出这种蠢事,会不会后悔生了你这样的蠢货!”
她对怀渊也不客气。
怀渊听完这话,脸色煞白,“你、你胡说!”
沈清幽这会儿也听明白,原来这妇人跟怀渊的父亲认识,而且交情似乎还不错。
至少是可以替对方管教孩子的水平。
但趁着对方家长不在,纵容自己孩子欺负别人家的孩子,还言语中伤一个孩子,也是居心叵测。
“什么蠢不蠢的,被人欺负了不还手才是真的蠢,你教子无方,教他仗势欺人,却被人按在地上打,你才该觉得羞愧。”
“贱妇!还敢逞口舌之快,信不信我让人割了你的舌头!”妇人身居高位已久,却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耐心早已耗尽。
“不信。”
沈清幽脸上没有惧色。
甚至带着些笑意。
“你!”妇人气得肩膀颤抖。
正要下令,却被魏沧抢先一步道:“喂喂喂!都说了不许当街斗殴,你们是聋了吗?当我们死的啊?全都给我拿下,带回应天府审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