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子宴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沈清幽,似乎真的跟从前不太一样。
以前她事事以他为先,从不会拒绝自己。
以前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处处为他着想。
“清儿,你现在怎么不叫我子宴哥哥了?”
沈清幽听得想翻白眼,“别说这么下头的话。”
她让阿阳和阿春把人“送”回去。
沈皎皎趴在沈清幽肩膀上,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秦子宴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过几天,沈家又让人递信,说沈凉最近身体不好,想让女儿们回去看看。
大夏的女子,出嫁从夫,没有隔三差五回门的道理。
但沈凉爱女心切。
秦子宴又急于重新吸引沈清幽的注意。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几人一起回了沈家。
跟上次不同,吴氏没有一上来就发难,而是端庄客气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吴氏的长子沈繁也在。
“今天咱们一家人难得聚这么齐,你们母亲一大早就让人开始准备,看看,这么大一桌子菜,都是你们爱吃的,都多吃点。”
沈凉看见儿女们,心情大好,连气色都好了很多。
沈繁坐在他身侧,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朝云与沈霜依偎在吴氏身侧,说着新婚几月来的见闻。
她说秦子宴疼爱她,带她出席各种宴会诗会,对她无微不至。
沈霜在一边夸姐夫会疼人。
相比于那边的热闹,沈清幽和女儿这边就要清净很多。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也没有要参与到他们话题里的意思。
最后还是吴氏忍不住,看着她们道:“清儿怎么不说话?那些名流场所,你也去过吧,不如跟我们说说有什么趣事?”
她故意如此。
明知道沈清幽现在的身份尴尬,没名没分地住在将军府,却还是想用沈朝云的风光来刺激她。
沈清幽放下筷子,“怎么,那这个场所,沈夫人没去过吗?还需要别人来帮你来眼界?”
她现在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称呼也变得生疏。
吴氏脸色一黑。
没等她开口,旁边的小不点就嘀嘀咕咕地道:“也不知道究竟哪里风光,是指牢里的风景吗?”
沈皎皎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开口就是杀人诛心。
沈朝云脸上的笑差点没端住。
“这就是外甥女吧,我还是第一次见。”
尴尬气氛中,沈繁第一次开口。
凤眼深邃,像是要把人看穿。
沈皎皎不喜欢他的眼神。
没等她再说什么,就听见沈繁又道:“不过,小外甥女模样娇俏,看起来跟妹夫不大像,倒有些像我认识的另一个人。”
“哥哥是说之前在家里做零工的小厮吗?我也有印象,那小厮生的唇红齿白,确实好看,以前姐姐在家中的时候,也夸过好几句。”沈霜接道。
两人一唱一和,像是早就编织好了一张恶毒的大网,准备将他们网死在其中。
沈清幽目光泠泠,“小厮?什么小厮?”
“看来姐姐已经忘了,无妨,这种小事本就不值得挂心。”沈繁放下筷子,“父亲,午膳用得差不多了,你又该看脉了,祁大夫已经在偏厅侯着了。”
“兄长说的祁大夫,是当初姐姐身怀六甲的时候,为她保胎的那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