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马上开始了,别添乱。”秦子宴冷声警告。
他可不想再出什么乱子。
今天一定要借魏国公府的手,将沈清幽赶出秦家!
若是能将她手上那些私产没收,更好。
一想到那些宝贝,秦子宴就有些按捺不住。
“那就晚点再去吧,这么大的宴席,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咱们先填饱肚子,好不好?”沈清幽耐心哄着孩子。
“好的娘亲。”
沈皎皎很听话。
小姑娘的眼睛黑黝黝,圆溜溜,脸上带着少许婴儿肥,白白胖胖,可爱得让人心都要化了。
秦家众人却看不到。
他们都盘算着怎么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快看,那就是国公府家的大公子,去年的新科状元,也是大夏开国以来唯一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前途不可限量!”
“我还听说他今年二十有八,但亲事一直没定下来,前来说媒的冰人都快要把国公府的门槛踏破了。”
国公府长子魏青,任常州知府,近日回京述职,正好赶上老夫人的寿宴。
近年来的京城世家子弟中,他最受关注。
不仅丰神俊朗,更有逸群之才,是京城许多贵女的春闺梦里人。
今日他穿一身月白常服,长眉斜飞入鬓,墨发梳得一丝不苟,儒雅端方,温良如玉,正在与人闲谈。
他身边还站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
“那魏家二公子也是不凡,才二十出头,便已经是城门吏了,年少有为。”
“魏家的小公子与小小姐是双生子,如今都才十五,都生得冰雪可爱,像观音座下童子,国公府一家真是福泽深厚啊!”
来宾都在议论国公府。
“今时不同往日,姐姐今日可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别说错了什么,到时候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将军府。”
还没坐下,沈朝云就过来小声提醒。
看似好心。
没等沈清幽回答,她又发出一声惊呼。
低头,只见她杏色烫金的石榴裙上不知怎么沾上了污渍,深深浅浅,在华丽的裙摆上尤其显眼。
“你这是干什么?”沈朝云委屈极了,声音都染上哭腔。
秦子宴也冲过来,怒骂一声:“混账东西!”
“这样的场合,还戴个面具,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姚氏冲上前,一把揭开沈清幽脸上的金丝面具,迫使她露出真容。
几人接连发难。
一时间,无数目光齐刷刷扫过来。
深色胎记暴露在阳光下,另外半张脸再美也无济于事。
宾客们无不惊呼。
“哪儿来的丑八怪!”
“穿得这么穷酸,定是混进来的叫花,快把她赶出去!”
“那不是沈神医吗,她真倒霉,那身上品云锦做的琉璃石榴裙都被弄脏了,那一身可不便宜呀。”
众人议论纷纷。
沈朝云无比痛快。
压在她心里多日的阴云,今天终于散去不少。
但还不够。
她不仅要沈清幽无地自容,还要她连带着那小杂种一起,彻底被赶出京城!
“弄脏她的裙子?那你们可看好了。”
沈清幽也不自辩,随手端起桌上一盘红烧狮子头,在所有目光中,从沈朝云头上,一把淋了下去。
哐咚。
瓷盘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沈清幽笑着道:“这,才是我弄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