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楚城幕在竹林边上把枝条啥的清理了一下,只留下中部那一段竹节看起来最长的竹筒,这才闷闷不乐的把竹筒提了回来。
“楚城幕,你平时都这么好欺负么?”仲卿卿蹲在楚城幕身旁,看着他把竹筒剖开,然后分割成一根一根的小竹条,问道。
楚城幕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柴刀上,用柴刀把竹条从中间剖开,只留下竹篾的部分,试了试竹篾的韧性,这才说道:
“也不是好欺负吧,我很珍视我在意的人,如果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就可以让对方开心,我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抵触,就像对你,对我姐,对老严,对李容等等我都是这样,不过有时候也会犯懒,比如说现在!”
仲卿卿把脸埋在膝盖间,侧头打量着低头处理竹篾的楚城幕,吃吃的笑道:“楚城幕,以前有人说过,你这人其实很温柔吗?”
楚城幕挑出一截韧性最好的竹篾,然后掏出打火机,对着竹篾的中部和两边的四分之一处分别用火烤了烤,眼看烤得差不多定型,这才把竹篾丢到一旁,又捡起了剩下的竹篾,笑道:“好像没有人这么说过,也不是,以前有人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估计现在她不会这么想了!”
“戴远航的女儿?”仲卿卿试探着问道。
楚城幕没有回答,示意仲卿卿等一等,起身回到屋里,在奶奶的针线包里挑了一卷尼龙线出来,时间不多,他打算做一个最简单的
鹰型风筝,四根竹篾就可以搭好骨架,把修掉了毛边的竹篾成九十度夹角绑到了最开始被火烤过的竹篾正中间,楚城幕这才低头轻声道:
“嗯,有时候我也会反思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是否有意义,当初紧张她的心情是真的,可到现在,再看见她,心里毫无波澜也是真的,总的来说,这事儿其实是我自己没处理好,也怨不得她,当初如果直接借钱给她父亲,再提供一个转型的思路,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以和我说说你俩认识的经过么?”仲卿卿的眼里带着几分水汽,更带着几分含义不明的神彩。
“也没什么好说的!”楚城幕摇了摇头,道:“我当初刚下定决心要好好开始备战高考,结果发现自己手里什么资料都没有,后来就在图书馆认识了戴学姐……不知不觉就成了朋友,后来知道她父亲的厂子出了问题……最后却搞成了这样!”
楚城幕把仲卿卿当朋友,倒也没有过多的防备,这些事情,其实她和祈青华从头参与到尾,该了解的也了解得也都差不多了,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上次在公司和学姐的见面,不出意外,恐怕以后两人,很难再有什么交集了,这些情绪要说给楚城幕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倒也说不上,不过有个朋友愿意安安静静的听自己谈心,他也愿意倾述。
“如果当初戴婧没有去五道口,而是为了你留下来呢,你觉得你和她有可能有未来么?”仲卿卿伸手拿起地上的剪刀,帮楚城幕把尼龙线剪成一小段一小段,问道。
楚城幕拿起两段尼龙线,把剩下的两根竹篾绑到了第一根被烤出弧度的竹篾靠近中间五分之一的位置,轻声道: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怎么猜测都没有意义,而且以她骄傲的性格,很难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的主意,那种感觉就是一瞬间的悸动,消散了就是消散了,消散了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况且她的身材也没长到你的审美上吧?”仲卿卿想到上次在公司看见戴婧时的场景,不由开口调笑道。
“呵呵,你要不说我都还没注意过,印象中的学姐,似乎经常都穿着裙子!”
楚城幕回想了一下记忆中,戴学姐为数不多几次穿裤子时的场景,不得不承认,仲卿卿说得对,不过却也不愿意在一个女人面前讨论另一个女人的身材,这些东西不关乎自己,所以不能随便乱说,会显得不尊重对方,不管对方是否知道。
不多一会儿,楚城幕就把风筝的骨架给绑好了,农村很少有备胶水之类的东西,不过这也难不住他,中午没吃完的剩饭,拿手里捏一捏,就是上好的浆糊,再从杂物间里掏出几张白纸,这些东西是平时背着祭祀的时候用来包排位用的,倒是多得是。
“我记得你水墨画画得不错的,要不要画点啥?”楚城幕正打算把白纸沾到风筝骨架上,突然想起仲卿卿的荷花就画得不错,那想来老鹰应该也没问题吧?
“要画啥?苍鹰么?”仲卿卿闻言来了兴致,站起身,把休闲羽绒服的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腕。
“你对着这个大小,随意发挥,不过家里应该只有小雪花学毛笔字用的墨汁和毛笔,我去找找!”楚城幕笑道。
等到楚城幕把墨汁和毛笔找了出来,仲卿卿已经把几根条凳并排着放到了一起,把其中一张白纸铺在了条凳上,坐在一根小矮凳上,冲楚城幕挑了挑眉,道:“来人,笔墨伺候!”
不多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眼神凌厉的苍鹰出现在了白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