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是妈没本事，委屈你们了……你们有我这样的妈，受苦了！”
“妈，那些不好的回忆，都过去了。
你性格本就绵软，我也不怪你，但我希望你明白，小妹受到欺负时你再躲避，给她造成了不好的后果，她将来要是恨你，你可千万别来找我。
我不会为你说一句话，该说的，我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
“孩子， 你……还是在怪妈当……当年……懦弱……”
“好了，妈，过去的就算了，我不怪你，我也不愿再提了。”
“妈，我饿了！”小招娣笑笑，冲周母喊。
“唉，妈给你们热菜去，记挂着下午的好菜呢！”
周母去厨房热了炖猪蹄，又把下午吃剩的鸡肉都拿出来。
“吃吧！”
“妈，你也吃！”
“好，妈也吃！”
娘仨又坐沙发上，乐呵呵啃猪蹄。气氛越来越好，越来越温馨。
周母望了望周丽，眼神哀伤又担忧。
“妈，你有话直说，别那么看着我，怪瘆人的！”
“小丽，你这一闹，可算在十里八乡出名了。这以后谁还敢娶你呀？你以后怎么办呢？可愁死人了！”
周丽把一条腿搭在茶几上，周母给拍下来。她又搭上去，周母又拍下来。
“妈，你凭什么觉得，我的以后得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你自己就是个榜样，指望我也跳火坑呢？”
“说什么浑话！女孩子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你看看你周围，有些和你同龄的，都做妈妈了，你呢？”
“妈，好多你这个同龄的，都做大老板了，你看看你！”
“你这孩子，这能比吗？”
“那你干嘛拿我跟别人比？”
“你这孩子，一张利嘴，妈说不过你。妈也是为你好，担心你将来呢！”
“妈，我不急，我努力挣钱，等以后你老了动不了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你呀！妈现在还不指望你养老，妈还能工作好些年呢！你好好找个爱你的，疼你的人，妈就知足了！”
“万一运气不好，找个我爸那样的的，不得气死我？”
“你爸，以前……也是很好的，只……只是……”
“以前？是多久？结婚以前？”
周母点点头，脸上难得的露出温柔神色，约摸又陷入回忆里了。
“切！”一声嗤笑，自周丽嘴巴发出，打破了她甜美的回忆。
“切啥？”周母瞪了她一眼。
“他要是婚前对你不好，你能跳这么大个火坑？
他要是婚前对你不好，你能答应嫁给他？
他要是婚前对你不好，怎么能把你骗到手？
这么多年，你就指着那点虚假的回忆过日子了！”
“小丽，你……别这样说……”
“妈，你要是沉浸在那虚假的短暂甜蜜里不愿醒来，那是你的事！
不用在我面前为他洗白，在我眼里，他就是个一分钱不往家拿，还打老婆孩子的大渣男！”
“我要是能生个男孩儿，兴许，你爸就……就不会这样了……”
周丽望了母亲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爸和他的家庭那么重男轻女，婚前你就一点没发觉？”
“咱们这儿哪家不是这样？有的生了八个都在拼儿子！”
“陋习而已，到你为止，我将来要找个不重男轻女的，只生一个好好爱她！”
“说啥傻话呢，生个儿子给你养老送终多好啊！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人了，逢年过节都在婆家，留你个老头老太太在家哭吧！”
“妈，你思想该进步了，儿女都一样养老。你那么执着于生儿子，给自己定那么多利于别人的条条框框套上，有意义吗？”
“祖上传下来的，不都这么过来的？”
“那我找个不一样的！”
“你呀！我说不过你，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去睡觉吧！”
“妈，我说的有道理嘛，你该改改生儿子的执念了。再怎么想生儿子，你也只有我们两个女儿。我们会给你养老送终的，放心吧！”
“唉，再说吧，快去睡了。”
第二日，周丽顶着一对大黑眼圈出现在工位上。
新月无意间瞧见，吓了一大跳。
“哇塞！你这是昨晚去偷牛来？”
“说啥呢！姐昨晚好不容易多愁善感一回！”
“啥？你，多愁善感？别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
“去去去！新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
“请说！”
“你们家大人会比较喜欢男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