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骤然一冷，苏饮月能够清晰感觉到周围似有若无的视线，圆润的指甲嵌入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
好不容易维持了清明，她抬眼看着顾凉钰良久，还没能从他那些薄情的话中回过神来。
最先听不下去的是呼华存和赵一顺，两人气得要死，不顾一切冲出来指着顾凉钰鼻子破口大骂。
“顾凉钰，你说的是人话吗，苏小姐哪点配不上你了？”
“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若知晓你这副德行，我们绝对不会帮你！”
面对两人的咒骂，顾凉钰一副无所谓地态度，看得人心烦意乱，呼华存和赵一顺更是想要直接动手。
就在这时，苏饮月出言阻止了两人，轻轻摇头后看向顾凉钰，憋着一口气质问：“你刚才说的都是心中所想？在你看来，我就是配不上你？”
她的眼眸发红，整个人摇摇欲坠，好似下一刻都能晕过去一般。
眼前的男人明显有些动摇，好几次想要上前又忍住了，不过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点头，“是事实，如果不是因为秦家，你觉得我为何要跟你浪费时间！你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毕竟你我之间只有利益关系，我也从未喜欢过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彻底撕碎了苏饮月心中的那点幻想，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踉跄着后退好几步，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怀菊看见后吓了一跳，忙不迭上前把人搀扶。
苏饮月抬眸看着顾凉钰，希望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顾凉钰面不改色。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墨哈哈大笑嘲讽道：“苏饮月，你该不会觉得自己配得上皇家子弟吧？也不照照镜子，自个儿有什么能耐。”
说话间，顾墨来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揩油，“不过你要是愿意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倒是能够收了你。”
不等他的手触碰到自己，苏饮月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挥过去，眼神犀利，“太子殿下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能够奚落我两句，平时怎么不见你说句话？”
“你——！”
苏饮月微微抬着下巴，直面顾墨，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大庭广众之下，太子还想打人吗？我乃是功臣，你觉得你这一巴掌下来，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会如何？”
“好！好得很，你倒是个伶牙俐齿的！”顾墨愤恨收回了巴掌，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只能继续用顾凉钰奚落她，“功臣又如何，还不是被人玩弄于鼓掌。”
苏饮月原本还维持着坚定，听见他的话后，脸色霎时间苍白，看向顾凉钰的眼神更是带上了失望。
“我没想到殿下竟是这种人，你若心中无我，完全可以直说，我也不会霸占着这个位置，不过眼下也不需要再多言了，你我从今往后不复相见！”
说罢，苏饮月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顾凉钰依旧冷漠地声音，“我巴不得如此。”
苏饮月闻言，原本平稳的脚步突然踉跄起来，整个人狼狈不堪，由怀菊搀扶着才堪堪地离开这边。
呼华存和赵一顺剜了顾凉钰一眼后，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待离开王府府门，到了附近巷子里，苏饮月才恢复了清明模样，不用怀菊搀扶。
几人满脸担忧地望着她，好几次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神色。
将这些尽收眼底，苏饮月取出绣帕仔细擦拭着唇角的鲜血，抬手抚了抚鬓角，“你们不用担心。”
“怎能不担心呢？我们真没想到……”呼华存义愤填膺想要言语顾凉钰的不是，话还没说完，身边的怀菊就惊呼了一声。
“小姐，这不是血！”
呼华存和赵一顺的视线纷纷落在怀菊身上，见怀菊正拿着方才苏饮月擦拭鲜血的手帕。
两人互相换了个眼神，都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查看，果然发现并非鲜血，而是果酱，
“这……这是怎么回事？”呼华存茫然发问。
苏饮月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已经从方才那副被人辜负的神情中回过神来，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们。
“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那等为了感情就能哭得肝肠寸断之人？”苏饮月蹙眉反问。
几人一噎，莫名有些尴尬。
还是赵一顺隐隐察觉到了什么，结合今日的事情，宛若醍醐灌顶，一拍脑门，“苏小姐，你是不是早已知晓这一切，而这是你和殿下的计划？”
提起方才顾凉钰的表情和反应，苏饮月垂下眼帘，摇了摇头，“我和他没来得及说这些，至于他刚才说的是真是假，我也无从断定。”
“当然是假的，殿下对你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肯定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不想连累你，所以才急于跟你撇清关系。”赵一顺赶紧为顾凉钰说话。
苏饮月似笑非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