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被撬开,百花楼一楼大堂内铺满灰尘,应该是久未有人居住的。
再往上依旧如此,曾大怕惊扰到楼上的人,每走一步都极为小心。
终于上了二楼,隔着距离依稀可以看到有一个人侧躺在地上,另一个人在喂躺着的人喝东西。
由于他们是背着对门口,所以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
曾大跟一起来的护卫先上楼,林静琬依旧等在楼梯口。曾大他们明明动静已经如此小,可还是惊到了那一蹲一躺的两个人,他们动作敏锐地抽出长剑刺来。
也是他们动作的瞬间,林静琬看清楚了两人的模样。
“远青,陈凡真的是你们!曾大先住手!”
林静琬提裙上了二楼,摘下脸上的面巾跟面具,又惊又喜地喊道。
“林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随着林静琬的喊声,四人及时停止了打斗。远青手里握着把长剑同样惊喜的看着林静琬。
光看外在就能看出,最近一段时间远青日子不好过。
他的脸色苍白,发髻凌乱而不整齐,衣服上还有干了的血迹。
陈凡比远青好一点,也仅此一点。
刚给喂粥的也是陈凡,远青应该是受了重伤还未痊愈。
林静琬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没有隐瞒地回道:“我到这里来,是为了给荣城百姓送物资,顺便来找你们的。你们在这里,司使呢,他在哪?”
说到楚北辰,远青跟陈凡的面色都变得沉重。陈凡跟远青沉默了一会儿,警惕的目光扫向曾大跟那名护卫。
林静琬注意到远青跟陈凡的神情,猜测他们如此警惕应该是跟这段时间的遭遇有关。
其实也可以理解,染上了疫病再到被赶出衙门,接着又遭遇刺杀,这一段时间所经历受过的苦不在少数。
警惕点总没有错,林静琬侧头对曾大说:“曾大,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单独跟远青还有陈凡两位大人说!”
“是。”
曾大二人离开。林静琬说道:“远青,司史大人他究竟怎么样了?”
远青跟陈凡对视一眼,远青脸上出现深深自责,痛苦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主子现在怎么样了,我们把主子给弄丢了。”
原来在百花楼遇到的这场刺杀,只是他们遭遇的第一场刺杀,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远青跟陈凡带着楚北辰又陆续遭遇了几次刺杀。
楚北辰在其中一场刺杀中不见了,被人偷走了。
之所以用偷,是因为当时的楚北辰已经因为疫病失去了所有意识,当时远青是将楚北辰藏在草垛当中的,就是回头杀了几个人的时间,楚北辰就不见了。
远青说道:“我们已经失去主子线索五日,这五日我们一直寄居在百花楼内。现在荣城已经封城,这些刺客还能如此肆无忌惮,我们怀疑跟裕王脱不干关系。”
陈凡也道:“是的,裕王可能就是对司使中了疫病一事仍旧不放心,害怕司使挺过去,病好后回京城找他报赶出衙门之仇。”
远青跟陈凡的猜测都没有错,楚北辰阎王凶名在外,他还活着一日,那得罪过他的人势必睡不安稳。
林静琬听完远青跟陈凡的话心情也变得格外沉重,她原以为,找到远青跟陈凡就离找到楚北辰不远了,没曾想到头来皆是一场空。
五天的时间,楚北辰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不,楚北辰一定还好好活着!
林静琬摇摇头,甩去心头那些不好的念头。
她目光坚定地说道:“现在裕王的人应该全都退出荣城,衙门里已经没有裕王的人了。那个吴县令为人还不错,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衙门修整一下,再继续找司使大人。”
“我带来的几人都是可信之人,就算是不动用衙门的人,寻找司吏大人也能多些助力。何况远青受伤若是不治好也会影响寻找司使大人!”
林静琬话落,远青跟陈凡对视一眼,沉吟过后同时答应。
“好,林大小姐,那就听你的。”
幸好远青跟林静琬回到了衙门,经过大夫诊断,远青身上的伤口已经化脓,若是不处理,继续让伤口恶化下去,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林静琬带回来处理过伤口,喝过药后,当晚远青就发起了高热。
陈凡守在远青床前,为此深深自责:“都是我的错,若是我能坚定一些,早些带远青来找大夫,远青的伤就不会拖这么久了。”
林静琬看着昏迷的远青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怪你,你们也是担心被裕王的人盯上或者抓住,没有办法再去寻司使大人。要怪就怪那些派出刺客之人。”
林静琬重重叹了口气,出了充满药味的房间。
她只能祈祷远青能没有事,若是远青出事,楚北辰即便找回来,他恐怕也会因为远青伤神难过。
林静琬离开房间没有回到自己房间,而是坐在院子里看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