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自己，甚至不止这一路。
前方就要到达酒店后门，偏偏就有这样一段僻静的小路。
旁边是一片低矮的拆迁区，荒无人烟，悄无声息，绝对是拦路抢劫、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季晏友好地叫他：“亦哥。”
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不动声色地连按了五次锁屏键。
这是手机的紧急呼叫快捷方式。
季晏记得原身设置过，而且非常恋爱脑地把谢司珩设置为了紧急呼叫号码。
现在倒是要感谢他的恋爱脑。
紧急联络开始前会进行五秒倒计时，季晏默默数着手机在掌心轻微的震动。
五次后，紧接就是一次比较强烈的震动。
知道谢司珩已经接电话，季晏开口质问钟亦：“亦哥，从双星商城到小水巷，你一直跟着我？”
钟亦面容上带着阴恻恻的笑，“季晏，你想多了，这怎么叫跟呢？我真是找你有事。”
一段时间没见，钟亦整个人气质大变。
原身记忆里，他一副黑框眼镜，不说帅气最少也是文质彬彬。
才过了这么几个月，他就眼眶发黑，眼白布满血丝，一脸胡渣，浑身上下都是颓丧的气息。
看起来过得不是很好。
他上次电话就不怀好意，现在直接跟踪，绝对不会是轻易放过自己。
季晏问：“什么事？”
钟亦谴责：“什么事？你说什么事？让你去通告你不去，这样对得起我么？”
“什么通告？”
钟亦阴沉一笑，“季晏，你不用这样防着我，我们怎么说也是老熟人，我不会害你的，这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
“什么好事？”
“你不是一直很想红，很想追你老公么？我带你去见个金主，认识了这位金主，你想要什么通告就有什么通告，想发几首歌就发几首歌，想红就是易如反掌，等红了你老公不就回到你身边了？”
季晏缓缓摇头，“可是我不想追老公。”
钟亦：……
钟亦冷笑，“你别装啊，你不是死缠着你老公一起参加恋综么？不想追你参加什么恋综呢？”
“那就当我想追吧。”
钟亦：……你在哄小孩么？
钟亦声音染上了几分不耐，“那不就得了，既然想红就赶紧跟我去见金主吧，见了你就能红。”
“金主是谁？”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要不……”季晏思索，“让金主来见我吧。”
钟亦：……
妈的，钟亦发现，他不仅打扮变了，人都变聪明了。
既然忽悠没用，钟亦直接来硬的，往前一步，蹭一下拿出别在后裤兜里的短刀，神情瞬间变得狠厉起来，“季晏！我告诉你！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季晏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突然问他：“亦哥，你需要钱么？”
他神情认真而关切，让钟亦一愣。
钱？
钟亦可太需要了。
浩合倒闭后，CEO潜逃，他被诈走全部钱，还作为浩合的股东，被甩了几千万的债，天天被人泼红油漆，威胁剁手指，老婆也跑了。
他已经走投无路，才会答应那位金主，来做这件事。
反正自己就是个亡命徒，做不做都是个死。
季晏看到他眼神变化，知道自己猜得没错，直接开口：“我给你100万，你放过我。”
钟亦的眼神一凛，“你以为区区100万……”
季晏平静打断他，“500万？”
“你……”
钟亦都还没把下一句话说出口，对方直接加码：“1000万。”
妈的，你当报菜名呢？
那位金主让钟亦把季晏想办法弄过去也才答应给700万。
不过，钟亦也知道季晏家很有钱，一千万只是毛毛雨。直接狮子大开口：“1500万！”
对方眼都不眨：“好。”
“怎么给？”
“你把支票拿来我马上给你写。”
钟亦想了想，“等会我们一起去拿。
季晏再次毫不迟疑地答应：“好。”
他这么配合，让自己多拿了800万，事情太顺利，钟亦甚至有点无事可干了，毕竟也是前经纪人，正准备和他聊聊未来的事业规划。
安静中，季晏背在身后的手机突然嗡得震动了一声。
这下提醒了钟亦，得把他手机拿了，万一他录音什么的，伸手来夺他手机，“给我！”
季晏不松手，两个人争抢之间，手机飞出去，滑了一段距离，不偏不倚地落进下水道缝隙中。
钟亦放心下来